六公主兴奋地掀着帘子,去看窗外沿途的景色,遇到什么稀奇没见过的东西,总要跟初景分享讨论一番。
一路上叽叽喳喳不停,不过才半日,六公主就累了,安静了下来。
晚上休息的时候,六公主也同初景同睡。
她抱着初景的胳膊,难过道:“安阳,你知道吗,我一直都以为你会嫁给我太子皇兄,成为我嫂嫂,却没想到......”
“安阳,这是夏太尉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呢?”
“你是自愿嫁给成王世子的吗?如果不是的话,我可以去求父皇求太后,让你不用嫁给他的......”
初景沉默下来,夏家从来没有人说她以后会嫁给太子,太子和她之间更没有婚约。
六公主会有这种想法只能是太子和皇后是这么想的,才会让六公主也这么认为。
初景打断了六公主像是咒怨一般的碎碎念,“公主文三小姐才是未来的太子妃,才是你的嫂嫂。”
六公主闻言果然停了下来。
初景想了想问:“公主,太后为何此次会让我同去避暑山庄?是公主提议的吗?”
六公主没有立刻回答,初景觉得六公主此时应当正在黑暗中注视着她。
过了一会儿,六公主放开了初景的手臂,翻身平躺,她低落道:
“是我提议的,我想有机会好好和你说说话,就像现在这样。”
“安阳,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应该是我四岁的时候吧?”
六公主比初景还要小半岁。
今年也该及笄了。
那天晚上六公主说了好多话,初景最后都坚持不住睡着了。
第二天六公主仍然同昨天一样热情高涨,兴奋激动,仿佛昨天晚上那种隐约带着惆怅的夜谈和回忆都是梦一般。
初景心里有种诡异的预感。
总觉得这趟避暑山庄之行不是那么简单。
一路上,谢启珩会时不时找机会在初景身边晃悠,又或者是找机会过来给她送东西。
六公主见了,还打趣过几次,对谢启珩没有半点不满或敌意。
很快,初景和太后一行人到达了避暑山庄。
初景就住在六公主附近的宫殿。
一连赶了几天的路,舟车劳顿,六公主看起来十分疲惫,脸色都有些发白了。
她向初景告辞,说自己要回寝殿好好休息。
初景自然也去了自己的寝殿安置。
六公主一到寝殿,并没有安置歇息,而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她想到临行前太子皇兄跟她说过的话,又想到初景,想到她们之间的情谊。
太子说谢启珩之所以能让夏家同意他和初景的婚事,是因为他当着夏家人的面立誓,往后不论是何种原因都绝不纳妾。
谢启珩抢走了本应该属于他的人,而初景背叛了她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他们应该受到一点小小的惩罚。
六公主当然不是犹豫要不要照着太子说的去做,而是内心多少有些内疚和忐忑。
虽说她是因为母后和太子皇兄的叮嘱,才和初景成为好姐妹的,但这么多年,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
来到避暑山庄三天后的一天夜里,六公主将太子交给她的一个眉眼妩媚,身姿婀娜的婢女打发了出去。
当夜太后赐宴,避暑山中内载歌载舞,一片欢闹。
而谢启珩也被太后打发着去跟同行的人一起喝酒去了。
席间六公主拽着初景两人喝了些酒,接着又是看戏又是吟诗作对。
闹到了三更天,六公主才醉着被婢女扶回了寝殿。
初景留了个心眼,偷偷倒掉了不少酒,不过她酒量不太好,此时还是有些醉了,头有些晕。
出了大殿,冷风一吹,初景顿时清醒了不少。
来了避暑山庄这些天,六公主除了前后反应有些奇怪外,并没有做别的什么事。
在这个避暑山庄,六公主又能做什么?又能对她做什么?
从夏府出发的那一刻,她就一直让身边的人警惕着,不让六公主能有机会对她做什么。
但愿只是她想多了。
玉瑾将披风搭在初景的肩上,“郡主,夜晚风凉,您又饮了不少酒,还是赶紧进屋去吧,当心夜里头疼。”
初景暂且放下心中的疑虑,回到寝殿梳洗休息。
当夜月亮极好,又大又圆,初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