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河看着眼前跪趴着的这个小家伙。
心碎了。
果然,刚刚吓到她了。
自己太冲动了。
以前一直以为是毒傻了脑子,但后来渐渐发现,她不似毒傻,她思维灵敏活跃,且有着超乎常规的想法和态度。
现在看来,她是被迫顶替的。
暗一应该是知晓此事,所以云麟显得格外的依赖他。
这个云麟自从顶替暗七在自己身边,脑子里确实没有所谓的规矩,但却以总以友人平等、互相理解、互相尊重的态度对待自己。
她对自己真的没有那种感情吗?
即使你不是暗七。
即使你是暗七一直在伪装,
难道不能尝试接受本殿吗?
麟儿,真的不尝试接受我吗?
暗四在府内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但似乎感受到主子寝室有暗七和主子的气息。
他迅速赶到门外,看见了地上跪着的小七和主子抑郁低迷的脸色。
暗四:????主子怎么如此伤心????这是为了规矩不得不打而不忍心下手?那打我应该没啥心疼的吧。
暗四轻轻跃入屋内,跪地。
“主子,暗四恳请代暗七受罚,请主子饶恕暗七。给她将功赎罪的机会。”
临河没有理睬暗四的请求,只是眸色深沉的凝视着眼前这个人。
她此刻学会了规矩、懂得了畏权,似乎又恢复成了回去那个老实木纳的暗七。
难不成之前的一切真的只是你伪装的假象?
自己甚少对一个人有如此强烈的占有欲,这一切的源头是自己贸然的一吻?
你就这么难以接受本殿的感情?
宁可恢复压抑自己的天性也要维持这个主仆地位吗?
还是说你心中还有那个暗一?
临河有些害怕,虽然暗卫的卖身契确实是在自己手中,但暗一是个例,他是父皇赐予的。
她更亲近的暗一跟她的身份确实是更合适。
而自己,一个不知何时就将因皇位的争夺而被刺杀身亡的皇子。
阳光照射入屋内,洒在寝室地上跪着的两个人身上,云麟头上的簪子反射了柔软细腻的光映入临河的眼中。
这个你曾经嫌弃的簪子是我母妃留给我的,她告诉我要将簪子佩戴于自己一生认定之人。
我认定了你。
你能认定我吗?
麟儿,你能尝试认定我吗?
临河一言不发站在那里,云麟跪的腿都发麻了。
云麟刚刚睡醒受到惊吓的心也平静了下来,哭泣也渐平。
狗子怎的没有回应自己?
是不是也没有下令杀自己,貌似自己的命还可以保得住。
最终只听见临河无奈的的轻叹一声,然后柔缓淡然的问了一句:
“你懂医?”
云麟没敢抬头,吸了吸带着哭腔鼻音的应道。
“经历过,略懂一些。”
三年疫情,自己虽然不是临床专业,但药学专业也跌跌荡荡算是医学,自己知道些许。
行医断然不敢,但药学专业知识没少看,医学知识同样没少学,疫情防控没少参与。
咦?问我懂不懂医?是准备给我一个机会戴罪立功吗?
临河犹豫了犹豫,原本想拉她起身。
但看见那个小家伙猫着身子不敢乱动的架势,又一次长舒一口气。
转身坐到了书桌前,拿起书桌前放着的那一塌纸。
然后尽量让自己语气平缓淡然道。
“你这写的这错字连篇,我只能略微看懂部分,过来讲解。”
听到这里,云麟压抑的心落了下来,自己赌对了。
他舍不下疫区的万千百姓,自己若可将功赎罪,兴许可以自己救下自己。
但仿若一走了之,姑且不说自己不熟悉古代的物价和社会现状。
自己将面对三个皇子的追杀啊......
她抬头对上了临河毫无异样的认真的眼神,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能为了百姓肯留下一个细作在身边,他会是一个好皇帝。
眼见云麟没有敢起身,他瞄了一眼她身边跪着的暗四。
“暗四去寻暗六和暗五回府。”
“是,主子。”暗四与寻常一样,给了云麟一个安心的眼神后转身出屋。
云麟这才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