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随着里长,绕过屎尿横流的路,向村子中心走去。
“是陶家小子在书院里犯什么事了吗?”里长小心翼翼地问。
林子平回答:“没有,陶居安没有什么事,我们只是上门拜访他。”
“你叫他陶居安?”里长看向林子平。
林子平心中一“咯噔”,难道自己找错地方了,要去见的人不是陶居安?
见林子平没有说话,里长笑着说:“我们都叫莽娃,小少爷别见笑,贱名好养活,他从小就不太爱说话,那时村里有个老秀才,他就成天跟着去老秀才,学得了两个字,他家就送他去城里参加什么书院的考试,没成想还真考上了。”
“里长,他家就他一个孩子吗?”方知礼问。
“莽娃子还有个姐姐和弟弟,弟弟瞧着也是个读书的料子,现在也在城里读书,姐姐绣花贴补家里,快二十了还没嫁出去。”里长叹着气,“想着莽娃这次能考上成秀才老爷,他家能轻松点,谁知……”
几人没有说话,跟着里长的脚步继续走。
“就在这里了。”里长指着一个山上树木树着的篱笆对几人说。
“陶老二,陶老二,你家莽娃在家吗,有人找他!”里长站在篱笆外面对里面喊道。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里长,里长,在家哩,在家哩。”的声音。
那篱笆完全没有隐蔽性,站在外面就能看见里面房屋有几间,林子平探头望去,只见一妇人,穿着粗布衣裳,腰间系着围裙,一边用一根棍子在前面探索着,一边朝门口走来。
“这是莽娃的娘,以前绣东西熬瞎了眼睛。”里长解释道。
“莽娃他娘,我是过来找莽娃的,他在家吗?”里长冲里面喊道。
妇人走到门前打开门对里长说:“莽娃早上上山背柴去了,估摸着应该快回来了。”
“哎,这几位小少爷是莽娃的同窗,今天专门来拜访的他的。”里长朝夫人说道,“陶老二了,家里来客了不能没有主事人。”
“孩他爹去地里伺候庄稼了,我这就去叫他回来。”妇人急忙道。
“算了,我让水生去。”里长摆手,对身后跟来的人群喊道,”水生,去地里把你二叔叫回来。”
“好勒,爷爷。”身后人群中一孩童答应着。
“里长,几位少爷快进来坐。”妇人退到一边说
“诸位少爷请进。”里长先走进门对几人邀请道。
林子平走进去,院子收拾得十分整洁干净,院子里面有一棵树,树下放着几把椅子。
刚跟在人群中的几位年长的女子也跟着进来,从屋子里面端来几根凳子,招呼着林子平等人坐下,又跟着陶居安的娘到厨房里面去。
“乡下简陋,还请几位少爷不要嫌弃。”里长面带歉意说道。
季巡向里长行礼道:“是我等突然来访,冒昧了。”
里长脸上的笑意更深,与几人闲谈起来。
“莽娃子回来了,莽娃子回来了。”屋外传来小孩子们兴奋的喊声。
林子平向门口看去,只见陶居安赤裸着上身,皮肤黝黑,扛着堆得有一人多高的木柴走来,见到林子平等人露出错愕的神情。
里长见此皱眉:“家中有客,如此成何体统。”
陶居安将木柴放在门口,披上衣服,走了进来,他额间还有密密的汗水,面上带有些许羞愧,向里长行礼。
里长摆手:“快去梳洗再来。”
陶居安向几人行礼后退下。
“还请诸位见谅。”里长说。
季巡笑着摇头,不以为意。
方知礼凑到林子平耳边说:“你确定这是陶居安,怎么几日不见变化如此之大?”
林子平没有搭理方知礼,心中也十分诧异,几日不见,陶居安就没了文弱书生影子,可能确实是劳动最锻炼人吧!
“这是山中的泉水,还请几位少爷不要嫌弃。”里长将一位妇人端出来的水分给几人,不好意思说道。
林子平接过,一看是竹子做成的杯子,水里还泡了几朵小雏菊。
“这水甘甜,还带了淡淡竹子的清香,哈水。”季巡夸赞道。
几人听此,喝了一口,连连向里长称赞。
“好喝就多喝点。”里长笑道。
这时,陶居安也洗漱完毕出来,穿了书院的衣服,除了黑一点又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脱衣有肉,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