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季巡、方知礼和赵先诚离开后,剩下的林子平、何金宝、张墨几人面合神离,差不多分崩离析。
有时候时间是个轮回,何金宝家中落魄后,遭遇了多次“校园霸凌”,曾经小霸王一样的人渐渐变得唯唯诺诺。
有次林子平恰好碰到何金宝受人欺负,并出手相助,和张墨一起将有人欺负何金宝的事告诉夫子,事后何金宝抱着林子平和张墨两人止不住哭泣,不停道歉后,关系好像又恢复如初。
顺化二十三年冬,林子平序学考核成绩中等,没有季巡和方知礼的光环,且家庭成分不好,这些年林忠常年在外,两人关系也不咸不淡,林子平不愿意将学院中的事告诉林府的人,导致一直没有夫子愿意收自己为徒,后来随着张墨和何金宝两人拜程夫子为师。
何金宝遭逢家中巨变后性子越发内敛,张墨更是审时度势的高手,但和林子平一样三人对“之乎者也”完全不感兴趣,张墨想经商,何金宝想离开家里,林子平想躺平。
张墨想经商,但家里不同意,家中还有几位兄长虎视眈眈,接手张家的生意还要有足够的筹码。
何金宝想离开家,但身无所长,离开家不知道该干什么。
林子平想躺平,但社会环境不允许,后面看书院中夫子的生活比较悠闲,还有编制,打算以后当个夫子,编制内躺平。
张墨想成为举人这个筹码应该能比过几位兄长,接手家中生意。
何金宝想成为举人有了官身应该就可以选择离开家了。
林子平想现在没有教师资格证,成为举人应该可以到各大书院进行应聘。
三人定下目标,开始进行规划,首先得通过府试。
季巡和方知礼离开后,几人虽有书信往来,但府试算各州府自主命题,因此三人想要获得近两年的府试考卷、帘官批注及怀州有名的人对府试的预测只能通过程夫子,且参加府试不仅需要序学考核合格,还得有夫子推荐。
此时林子平才明白当初请季巡帮忙陶居安找这些东西是欠了多大的人情,陶居安当年府试考核的不易。
程夫子虽是何金宝的叔父,但自从何家出事后,对于何金宝也没有特殊照顾。程夫子学生众多,三人在其中籍籍无名,且还有一点过节,程夫子常对三人不假辞色。
为了拿到府试一手资料,也为了得到程夫子的推荐,三人对程夫子愈加恭敬,常伺候左右,端茶送水,打扫卫生,整理内务,安排宴会,人情往来……不敢有丝毫怨言。
每每如此,林子平总有一种自己当久了牛马,站不起身的错觉。
顺化二十五年,大周发生一件震惊上下的科举舞弊案,莫山书院议论纷纷。
涉及舞弊,林子平连忙向季巡和方知礼去信询问,没过多久便收到来信,原来是有人在殿试时直言自己满名顶替参加会试,如见亲眼见到天子,愧疚难当,当场自戕,天子惊怒,彻查后发现会试中存在多名商贾人家与朝中大臣钱权交易,集体舞弊,甚至其中涉及官员本来就是商贾之家。天子震怒,参与舞弊的大臣、学子纷纷被斩杀抄家。
“林子平,阿巡和知礼怎么说?”张墨见林子平拿着来信久久不语着急问道。
林子平将信递给张墨:“你自己看吧。”
张墨快速浏览完毕将信纸递给何金宝、杨家玷,几人均是一脸不可置信。
“这人是疯了吗,已经殿试了,说自己冒名顶替还在天子面前自戕?”杨家玷难以置信地说道。
“是啊,这……简直难以理解。”
林子平将信纸拿起,再次看了起来,半晌说道:“这只是其一,还有就是天子的做法,这斩杀抄家是不是太过于严重了?”
张墨点点头:“子平说道对,还有这参与舞弊的学子和大臣都是商贾之人,这也很奇怪。”
几人都陷入了沉思。
良久,林子平说:“我感觉这科考的形势可能会有变,今年府试程夫子还不推荐我们,可能以后我们就考不了。”
何金宝有些烦躁:“我不知道叔父在想什么,压着我们已经好几年了。”
“哎,他还是你叔父,你不知道我和子平都要像祖宗一样将他供起来了,不推荐就不推荐,一点办法没有。”张墨也唉声叹气。
林子平想了想:“还有三个月左右府试,大家都想想办法,我感觉形势不妙。”
“子平,你是不是杞人忧天了?”何金宝担忧地说道。
“就算形式好,程夫子这压着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