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的到来好像没带来什么变化,又好像引起了很多的变化。
休整一晚上后,林子平和柱子回归正常上下班生活,顺子也早出晚归,一天不知道干什么。
林子平的小院像是绷紧了一根绳,弥漫着无形的压力。
县衙里突然之间增加了一些陌生的面孔。
气氛变得也奇奇怪怪的,林子平尝试打听胡蓉蓉等人的安置情况,但石勇绝口不提。
对于峁峁山山匪的后续情况也沉寂下来。
林子平有种被排斥的感觉。
对此林子平依旧秉持着打工人的基本素养,保持和从前的作息。
只要工资没降,上班打卡,下班走人,安排事就做,没有就休息,工作嘛谋生而已,任何时候都不要太上头。
更何况他的背包还在山寨里面,“五菱宏光”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还有柱子给的“暴雨梨花针”,现在还没个说法,这些东西不会充公了吧?
没人说,林子平也不敢问。
这样的日子过了四五天,转眼就临近中秋。
想着可以放假三天,林子平充满的期待。
“林子平。”这天下午,林子平正准备到点下班,就被柴巡吏叫住。
“柴巡吏。”林子平抱拳行礼。
“明晚县衙将在福春楼设宴为六皇子殿下接风,你准备一下到时候一起去。”柴巡吏道。
后天,不就是中秋了吗?!
中秋节还要参加团建?!
“后天我的家人要从庆阳过来。”正好林忠他们要到福春来,林子平想以此为借口拒绝。
柴巡吏淡淡说道:“这是魏知县安排的。”
这……
“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刚才是通知不是商量。
柴巡吏拍拍林子平的肩:“年轻人有些机会还是得把握住。”
“是,属下明白,多谢柴巡吏指点。”林子平抱拳道谢。
清朝的太监回答“喳”,现代的牛马回应是“收到”,现在的林子平应的“是”。
时代不同,地点不同,虽然回答也不同,但内核总是相似,都是打工人得口头禅。
中秋,休沐。
辰时,林子平、柱子及顺子前往城门等候林忠和廖嬷嬷的到来。
这次街道上得人明显比林子平刚回来的时候多,人们脸上少了几分愁容。
想必是接连几天的下雨,旱情得到了缓解。
三人走到街上,不时有人上前打招呼和柱子打招呼。
“柱子逛街了。”
“柱子这菜拿回去吃。”
……
柱子面含笑意,朝路过的人微微点头。
看到这样得情形,林子平突然有一种与有荣焉得感觉,暗暗向柱子竖了个大拇指。
“咳咳……”顺子突然咳嗽两声。
柱子收敛着笑容,恭顺地跟在林子平身后。
“顺子哥怎么了?生病了可以让柱子瞧一瞧,你刚来不知道福春还有瘟疫呢。”林子平状是关切地问道。
顺子一怔,抱拳道:“是,多谢少爷关心。”
“嗯,柱子,回去给顺子哥瞧瞧。”林子平道。
“少爷,医馆的大夫怀疑这次大面积的生病不是瘟疫,可能是山匪下的毒。”柱子道,“顺子哥这应该是风寒。”
医馆大夫已经怀疑是中毒了吗?
看街上行人的样子,想必已经得到初步遏制。
林子平突然想到,柱子和顺子还没有姓氏,他们虽然明面上是廖嬷嬷的侄子,但实际上是廖嬷嬷收养的孤儿。
自己也曾经问过廖嬷嬷为什么不让他们姓廖,但两人为了不拖累廖嬷嬷,与林忠签了卖身契。
柱子年纪小,又和自己一块长大,其中情谊不必言说。
就是顺子,一直恪尽职守,上下尊卑仿佛刻在骨子里面,这几天因为这事不知道训了柱子多少次。
入乡随俗,林子平自认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说了几次,顺子依旧我行我素,也就随他了。
想到这个时代仆人以跟随主人姓氏为荣,实在不行等林忠来的时候说说让他们随自己姓。
还有小丫,自己从庆阳走的时候,廖嬷嬷就说要给她取名字,不知道取了个什么,前面写回去信也忘了问这事。
三人约莫是辰时三刻到的城门,没等多久,就看见挂着“林府”牌子的马车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