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火车上,注意到软卧车厢里这个漂亮女孩的男人不少。
少见的美人,即便素面朝天,也是出水芙蓉面,天生丽质的美丽。
不是没有胆子大的人过来和薛芙搭讪。
能坐软卧的人,身份背景都不算太差,蠢蠢欲动的人不少。
薛芙根本理都不想理。
稍微有点教养的男人看见她冷面寡淡抗拒的表情,都会心生退意,不再多打扰。
但也存在极没有眼色,非要凑上来碍眼的男人。
不知道是哪儿来的自信,有个相貌平平、不高不矮、中等身材、体态微胖的年轻男人恬不知耻的凑上来。
这人穿的不错,军大衣,黑皮鞋,手上戴着镶金手表,时不时抬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非常明显的炫耀着那块金表。
“同志,你也是去海城吗?我爹是海城革委会的,我妈是妇委会主任。”
男人是极为自信的,觉得自己这家庭条件一曝光,没人会拒绝。
哪怕明眼人一看这姑娘的家庭条件肯定也不差,但男人觉得她的条件肯定是不如自己的。
不然为什么娇小姐不在海城乖乖待着?一个人坐着火车从别处回来呢?
“同志你家住哪儿?明天到海城,我就上门提亲去。”
明明薛芙一点反应都没给他,这男人就开始自话自说着要上门提亲的事情了。活像是存在自己的想象之中,有那什么臆想症。
说实话,这种人很吓人。因为听不懂道理,只信自己想要相信的话。
极品中的极品了。
“我家屋子可大了,不是筒子楼,不会挤的。三室一厅你知道的吧?咱们婚房可以让我妈他们从主卧搬出来,主卧还有个阳台呢。我明天就去买窗花喜字,年前见家长,年后就去扯证......”
男人叽里呱啦一大堆,薛芙无语得很,也烦躁的很。好不容易到了晚上,她有点睡意了,被这么一个疯男人纠缠上了。
“乘务员同志!”见到在那边过道查票的乘务员,薛芙张口喊了一声,“麻烦过来一下!”
“发生什么事情了?”
乘务员快步过来,面容严肃。
薛芙立刻解释道:“我不认识这位同志,他骚扰到我了,打扰到这块休息。麻烦让他离开。”
她的纤眉弯蹙,狐狸眼挑起,红唇紧抿,表情很是困扰烦恼,看着就让人忍不住想要帮帮她,心生怜惜。
薛芙从头到尾都没有理过这疯男人一句话。
而她对面床的军人同志这会儿也帮了腔:“这位同志不是我们这个车厢的吧,大晚上休息时间,同志还是不要随处走动。”
军人同志低头扯了扯袖口,说了句不符合军人身份有些嘲讽蔑视的话:“死皮赖脸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好。”
“你!”那男人被一激,想破口大骂的时候,被另外两个赶过来的乘务员一同带走了,带回他原本的车厢。
薛芙所在的地方终于平歇安静下来,她望向对面,有些感激的道谢:“谢谢你,同志。”
这位军人同志今天其实帮了她不少。
那些人过来找她搭讪时,他就在一旁盯着,存在感极强。他虽然不会主动开腔,但也是帮她镇了场子。
要是只有薛芙一个人在这儿,止不住就会有那些不顾脸皮、会动手动脚的疯子。
“没事。”
军人同志瞥开了眼睛,但几秒后又没忍住瞧了回来。
早就在舌尖绕了半天的话,这会儿终于温吞的吐了出来。
“我叫邹城,是名军人,你呢?”
面对着她,他莫名变得畏畏缩缩,一点也不像自己。
明明在部队里,他可是最为果断利索的人,他在小队里的代号都叫捷豹呢。
邹城太阳底下晒黑的皮肤微微泛了红,想不到自己面对姑娘时会像个小男生一样的羞怯。
礼尚往来,薛芙也说了自己名字:“你好,邹城同志,我叫薛芙。”
邹城想和她多说几句话,但这会儿脑子不知道为何一点都不灵光,想不出什么有趣的话来。
他想问她是不是海城人,坐火车是回家吗?
他想知道她更多的信息,比如她多少岁了,有没有对象,没结婚的吧?
但这又涉及到人家姑娘隐私了,他是个军人,有操守,他不好意思问。
明明学了那么多审讯技巧,只要稍稍换个委婉些的说辞他就能撬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