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芷兰今晚八点多才到家。
因为今天出门时,一辆电车突然从小巷里冲出来来,撞上了她的车。
开车的是一位送小孩去上学的男人。
幸好路芷兰当时开得慢,电车上的父子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路芷兰当场报了警,一上午在处理这件事。
因为有监控,双方行为轨迹非常清晰,交警判定车方全责。
路芷兰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谁知道那个男人竟然放学后找到了她。
对方说他家孩子下午头疼恶心,要路芷兰赔付医药费。
路芷兰知道对方在耍无赖,转身要走。
结果对方却拦着路芷兰,开始推搡恐吓。
在保安过来前,路芷兰一直被对方堵在雨里,指着骂。
路芷兰当时非常无助,给凉朝阳打电话,可是凉朝阳的电话却一直打不通。
“妈,朝阳回来了吗?”路芷兰问道。
“没啊,他不是说临时出差吗……你怎么淋成这样?”
大厅里,韩如雪正在跟别的太太们打麻将。
转头看到湿漉漉的路芷兰,拧了眉头,“怎么搞得这么狼狈?”
保姆拿来披巾给路芷兰披上。
路芷兰抬起右手想抓着披巾,手却轻微地颤了颤。
“没拿伞。妈,我先上楼了。”
说着,路芷兰披着浴巾上了楼。
回到房间,路芷兰手心一翻,手心里一片血迹。
那位家长推她摔了一跤,她的手心被粗粝的水泥地板擦破了皮。
因为担心电话打不通的凉朝阳,所以路芷兰急着赶回来,没在意手上的伤。
到了现在,她才感到火辣辣地疼。
“诶呀,少夫人,您的手这是怎么了?”。
端着姜茶上来的保姆,看到路芷兰的手糊了一手血,紧张地问道。
“没事,路滑摔了一跤。”
路芷兰问道:“刘妈,朝阳今天回来过吗?”
保姆摇头,“没有。不过少爷下午五点左右打电话回来,说临时出差。少夫人,我给您的手上点药吧。”
路芷兰目光怔忪,有些失落。
凉朝阳的律所里有休息室,里面生活用品齐全。
这是为了方便加班,也为了方便出差。
因为律师这个行业,出差是常态。
凉朝阳出差的话,会给家里的座机打个电话,通知一声。
就像今天这样。
以前路芷兰没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却感到非常失落和难过。
因为凉朝阳从来没有单独通知过她。
正常夫妻不应该是这样的。
可在他们家,路芷兰又挑不出毛病。
因为这是常态,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她体谅、理解、包容。
因为她深知凉朝阳独自创建律所的不易。
“但一直都是这样,就对吗……”
路芷兰目光茫然,轻声喃喃道。
“少夫人,您在说什么呢?”
保姆取来药箱,听到路芷兰在轻声自言自语。
“嘶……”
沾着碘伏的棉签,直接接触破皮的伤口,路芷兰瑟缩了一下。
保姆连忙放轻了动作。
路芷兰低头看着手心里的伤,思绪又有些涣散。
是不是因为受伤,所以她变得矫情了?
——
秦煜擅自走进凉晚风的书房。
凉晚风正在电脑前认真工作,对于秦煜的不请自来,头也不抬。
秦煜走到窗户,装模作样地看了看窗户,然后在凉晚风旁边坐了下来。
“咳……”
坐了半晌后,秦煜发出了声音。
“呃,最近,工作还顺利吗?”秦煜盯着凉晚风打字的手,轻声问道。
凉晚风手没停,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
“战龙的订单拿下了?”秦煜又问。
凉晚风还是没有表情地“嗯”了一声,没多说一个字。
秦煜抿了抿嘴,想了想丘子腾跟他说的话,主动道:
“那,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看,或者提意见的吗?”
秦煜话此话一出,凉晚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秦煜。”
凉晚风突然转头,轻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