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花瑾向他福了一福,便离开了房间。
次日清晨,阳光刚刚洒进宫中,穿进宫女房内的窗子。
花瑾迅速梳洗完毕,将手中的信寄了出去。
在寄信之前,她确实有过重写一封、改变字迹的念头,但又担心若是被花骏和苏云澈发现,反而显得自己更加心虚。
思前想后,她还是一边祈祷花骏不要起疑,一边将信寄了出去。
当晚膳过后,苏云澈的护卫陆祈来到院子里,传花瑾到煜亲王府一趟,说苏云澈有事找她。
苏云澈为何找她,花瑾不用细想也能猜到,定是因为他身上的伤不便自己换药。
昨晚与苏云澈的短暂相处,让她觉得对方与自己似乎有些“犯冲”,若是多接触,定不会有好事发生。
就拿花骏来说,两年半来连名字都未曾听过的哥哥,突然就写了封信寄给他,还不知道会不会被他看出端倪。
但即便心中不愿,花瑾也不得不前往。她跟随陆祈来到煜亲王府的厅堂。
苏云澈身着一袭靛蓝衣裳,端坐在主位上,身子微微侧倾,翻阅着桌上的书籍。
见花瑾进门,他缓缓坐正身姿,脸色看起来比昨晚好了许多。
花瑾福身行礼道:“奴婢参见煜亲王。”
苏云澈拿着书起身道:“跟我来。”
花瑾低头跟在苏云澈身后,对于一个伤员来说,他走得相当快,花瑾不得不加快脚步才能跟上。
当苏云澈停下脚步时,身后的苏穆雨一个箭步上前,抢先推开了书房的门。
这里是苏云澈的书房,房内摆放着一张红木书桌,桌上堆满了文书,看起来摇摇欲坠。
苏云澈一进门便坐到墙边的榻上,对陆祈说:“你先出去。”
陆祈看了一眼花瑾,挑了挑眉,面露疑惑之色,但随即低下头应了一声“是”,便离开了房间。
“柜子里有药箱,去拿过来。”苏云澈用眼神示意了柜子的位置。
花瑾点头应了一声“是”,走到柜子前取出了药箱。
苏云澈小心翼翼地解开腰带,腹部的伤口还好,但胸前的伤口只要双手稍有动作便会扯到,疼痛难忍。
为了不被人察觉异样,他整天都尽量保持不动。
花瑾提着药箱走到榻边时,苏云澈的整个胸膛赫然暴露在她眼前。
她仍觉尴尬,但只要换药迅速,就能尽快离开,便没有了昨晚的犹豫,迅速拆开了细布、清理伤口、抹上药粉,缠细布的手法也因昨晚的经验而熟练了许多,前后不到一刻钟便完成了。
她急于离开,便放好药箱后福身欲走,说道:“奴婢的院子还没清扫完毕,得先一步告退。”
“院子一天没扫不会怎样,”苏云澈一边穿上衣服一边说道,“但那叠公文若不及时处理可不行,你替我批阅吧。”
花瑾愣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或是脑子出了问题,但两者都运作正常。
苏云澈在想什么?竟然把工作推给一个宫女?
难道他自己不打算处理了吗?虽然受了伤,但也不至于不能看字吧?
“殿下,奴婢虽然识字,但只能读懂简单的书籍,那些用词艰涩的公文对奴婢来说如同天书。若是做错了事,害得您被怪罪,奴婢可承担不起。”
“父皇若要降罪就让他去,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苏云澈从榻上站起身,走到放药箱的柜子前,移开最上头的空花瓶,按了一下底下的木头,木头弹了起来。
他从木头下的空间取出一本书,走到花瑾面前,“你若不帮我,我必定会挨骂;但你若帮我,只要做得对,我就没事。”
苏云澈的眼眸深邃如初见,但花瑾现在一点也不觉得好看,尤其是那从眸光中透出的自信感,让人心生厌恶。
苏云澈显然笃定了花瑾会帮他,因为他知道她的软肋。
他翘起嘴角一笑道:“你若不帮我,很简单——就一辈子都别想出宫。”
说完话,苏云澈绕过她坐回榻上,调整了一个最不会感到疼痛的姿势,继续看他的书。
花瑾用余光偷偷鄙视着他,不情愿地走到书桌前,将那一叠文书整理好,坐到位置上开始阅读。
公文书写得较为艰涩难懂,但花瑾还是勉强能够读懂。
这些文书大多来自万象国北方,除了前线战报较为重要外,其余都是县令上报的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