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瑾还是有些担心,深知多一人知晓便多一分风险,她不希望苏云澈为云影塔女子的未来所付出的努力,最终因一个太医而功亏一篑。
苏云澈喝完了一杯茶,恰在此时,张琦领着李太医匆匆而至,敲响了房门。
李太医手提医箱,额上汗珠密布,显然是被张琦一路疾行所累,平日里只习惯于静坐读书的他,体力自然无法与张琦相提并论。
他喘息未定,便躬身行礼:“臣,参见……殿下、娘娘……”
“起来吧。”苏云澈淡淡道。
李太医直起身子,神情中不仅带着喘息,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世子殿下……在何处?”
苏云澈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缓缓说道:“深夜劳烦李太医亲临亲王府,实在辛苦。”
“一同坐下吧。”
苏云澈向李太医招手,示意他坐到茶桌旁的空位上。
自李太医进门那一刻起,苏云澈的眼神便少了先前的温柔,花瑾看着都觉得神奇,怎么有人心情能切换得如此快。
李太医面露犹豫,双脚似被钉住一般,直到身后的张琦轻轻一推,并厌恶地瞪了他一眼:“殿下叫你,还不快去!”
李太医一个踉跄,双手颤抖着走向茶桌,心中已明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他坐下后,目光闪烁,显然对即将面对的事情充满了不安。
“我有件事需要李太医的协助。”苏云澈开门见山。
李太医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嘴角微微颤抖,对于苏云澈递来的茶水,他更是不敢轻易接受。
“宫中太医众多,殿下何不另请高明?”
苏云澈冷笑一声:“若真有其他人选,我又何必劳烦李太医呢?”
他继续说道:“此事对李太医而言不过举手之劳,定能胜任。”
李太医心中虽惧,但仍强作镇定,干笑道:“殿下过誉了,臣才疏学浅,恐难当大任。”
苏云澈不以为意,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李太医此言,倒是颇为有趣。”
李太医额头上冷汗涔涔,只能陪着干笑几声。
“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
苏云澈说道,“为我开一份关于孩子风寒的诊断书,病情写得越重越好,并建议避免与人接触。”
李太医闻言一愣:“殿下的意思是……让臣开假诊断?”
“没错,就这么简单。”
苏云澈回答,“不过是动动笔杆子的事。”
李太医暗自松了口气,原以为会是什么棘手之事,没想到只是写几个字而已。
他连忙放下医箱,取过纸笔,迅速写下了诊断书和药方。
“殿下,臣已写好。”
李太医递上药方,但苏云澈并未伸手去接,而是起身走到他身旁,仔细审视着药方上的字迹。
“嗯,看起来颇为逼真。”
苏云澈点头赞道,随即话锋一转,“不过,这里有个问题。屋内共四人,张琦和月儿都是我的人,唯有你……”
苏云澈的目光如利剑般刺向李太医,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显得有些突兀了。”苏云澈缓缓说道。
李太医颤声辩解:“不不不,臣也是殿下的人!”
他补充道:“当初只是一时糊涂,请殿下宽恕。”
花瑾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心中暗自揣测李太医究竟握着怎样的把柄,才会如此惧怕。
“过去的事,我既往不咎。”
苏云澈脸上重新挂起笑容,但眼中却无丝毫温度,“但今日之事,绝不能有丝毫泄露。”
李太医连连点头:“殿下放心,臣定守口如瓶!”
然而,苏云澈的语气却突然变得严厉。
“发誓无用,我只相信行动。若此事泄露,无论是否出自你口,我都将视为你所为。”
李太医脸色煞白,却不敢有丝毫怨言。
苏云澈继续施压:“父皇若知此事,我顶多受些责罚。但他定会追查到底,是谁在两年前我病重时暗中下毒。”
李太医闻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结结巴巴地说道:“殿、殿下……臣已说过,那皆是皇后娘娘指使!”
花瑾闻言震惊不已,原来李太医竟背着这么一个罪名,怪不得吓成这样。
苏云澈冷笑一声:“这些话您还是留着,到时候向父皇解释吧。”
李太医吓得瘫软在地,连连求饶:“臣只是一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