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练就是一天。
清泉子说他自幼身体孱弱,于是最开始的三年自己连剑都没摸过,整天都是上山下山挑水劈柴锻炼筋骨,再不就是扎马步打木桩而已,两年之后,身子骨自认为出类拔萃的陈庆之再向清泉子请求练剑,于是清泉子就教了自己一招最简单的起手式,告诉他练到拿稳剑绝不会被人取下才可以练后面的剑法。
这一练又是一年,等到陈庆之跟同门试验了无数次,确认自己拿的足够稳后再去找清泉子,这次清泉子终于教自己剑法了,只是他没想到一共三十六剑招,清泉子教了自己四年时间。
看着比自己入门晚但是却已经内功小成的弟子陈庆之曾不解地问清泉子:“师傅,三十六式别人不到一年就可以学完,为啥我一年最多学九式呢,每日反复都腻了,能不能教我内功心法”。
“欲速则不达这道理你不懂嘛,不要光想着一飞冲天,你武学天赋较差,打好基础等到时机成熟再说”清泉子总是这样回答他,于是八年过去了,他就只学会了剑招而已。
想到这的陈庆之不耐烦起来,自己两辈子的智商加起来竟然武学天赋如此差嘛,这样下去何时才能成为大侠,拿起桌子上一个酒壶一口喝下却被呛的眼泪横流。
“也罢,八年不成我就练十八年,十八年不成那就二十八年,总有一天我会练成的”陈庆之烈酒入口豪气纵生,当下走到窗前,一把青铜色的古剑横于眼前,这是那年开始练剑时父亲送自己的生辰礼物,据说是一把价值连城的古代名剑。
虽然现在青铜剑早就已经被淘汰,但一向不喜欢自己习武的父亲送自己剑,当时陈庆之喜出望外,对这把剑也是爱不释手,即便他没有开锋略显厚重他也不在乎,更是给这把剑起名“三万”,不过没人知道这名字的真正含义。
拿起青铜剑和酒壶,陈庆之一把推开房门来到后院,也就陈家是武康城首富,陈升才在陈庆之请求下重金自西域买了一匹良马,通体雪白,体态健壮,此刻看到陈庆之来知道终于可以奔跑也是一声嘶鸣,陈家上下平日里只有陈庆之骑马出门,往来莫干山和武康之间。
白衣白马,一骑绝尘而去。
武康城到莫干山三十里路,白马脚步飞快不过片刻就到了莫干山,不过陈庆之没有去竹溪派,而是一路向山中狂奔,直达一座幽深的山谷才停下。
“小白,憋了好几天终于释放了吧,可惜你是跟了我,若是跟了那位“陈白衣”,想来你也是留名青史了”陈庆之抚摸着马屁说着。
白马闻声撒娇般蹭了蹭陈庆之,后者微微一笑再环顾四周一眼,这座山谷在莫干山后,被茂密的竹林遮挡入口幽静至极,翠竹溪水环绕山谷,鸟雀声声不绝于耳,如一个世外之地。
多年前陈庆之为了锻炼筋骨每日跑步,曾经无意中跌落峭壁来到这里,不过当时年幼时日又晚,心中害怕的陈庆之没有多待便又回去了,这次心情烦闷所以才想起了这里。
走入山谷深处,两旁山林足有数百米高,谷中竹子生长茂密,将日光分割成一块一块的,陈庆之俯下身喝了一口溪水,甘甜爽口沁人心脾。
“如此幽静美景,此生得见也是不枉此行了”陈庆之烦闷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不少,来到一块巨石旁取下行囊,拿起那把青铜古剑深吸了一口气,开始练习自己的三十六路竹溪剑法。
陈庆之不知道的是虽然清泉子不教自己内功心法,但是却是真心想让他练好剑招,得益于多年的锻炼筋骨还有清泉子对他基础的打磨,这把青铜古剑对寻常人来说有些笨重陈庆之拿的倒是稳稳当当,即使竹溪剑法以轻巧闻名,在他手里也是如鱼得水,三十六式剑法由简到繁再由繁到简舞地虎虎生威。
“咚”的一声,陈庆之一剑砸在一旁巨石上,喘着粗气看着自己留下的淡淡划痕不由又烦恼起来:“三十六路剑法我早已烂熟于心,即使对敌随机应变我也可以,为何还是天赋太差,练了八年还是个花架子,既然如此,老天爷你让我重活这一世干嘛,难不成就是想告诉我,我不是练武的料子,就应该乖乖下棋写文章,等着有一天去那建康城做个郁郁寡欢的大将军吗”?
“老天爷,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难不成人就非得认命吗,我偏不认命,哪怕我练剑一辈子也是如此我也不认命”!
愤然怒喊的声音传递在山谷深处飘荡着,陈庆之颓然靠在巨石旁一口饮下烈酒,脸色已然微微泛红。
“既然练剑,为何剑不开锋”一个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陈庆之木纳地应声道:“我也问过爹,爹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