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沙……”
蓟州城的城墙上,分布着轮值的明军将士,他们持盾、握红缨枪,神情漠然的站着,一些巡城的将士,在所部小旗官、总旗官的带领下,来回的走动着。
“督师,您说周遇吉他们,抵达石门镇那边,不会遭遇来扰的建虏吧?”满桂挎刀而立,一手拍在这女墙上,皱眉看向远处,沉声道。
“不知为何,末将昨夜有些心神不宁的,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会不会……”
“没有这种可能!”
孙承宗伸手打断道:“眼下来犯的建虏,主力多汇聚在遵化城,想拿下此城,充当袭扰我大明关内的要地。
就算盘踞在大安口那边的建虏偏师,想分兵袭扰石门镇,也不敢出动太多兵马,你在辽东那边,待了那么长时间,不是不清楚建虏的军规有多森严。
在遵化城没被攻破前,皇太极定不会扩大战场,这对他们建虏没有任何好处!”
听完孙承宗所讲,满桂这有些不安的情绪,才算稍稍安定一些,毕竟周遇吉所率领的勇卫营,是天子所缔造的。
倘若刚从神京那边,赶到石门镇一带,便遭遇建虏袭扰重创,叫天子知道的话,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啊。
“督师,您说遵化城那边,还能再撑几日?”
满桂皱着眉头,看向孙承宗说道:“虽说在遵化那边,有巡抚王元雅坐镇,可此番来犯的建虏势大,遵化那边又……”
说到这里,满桂实在说不下去了。
就当前他所知的局面,满桂有些想不明白,天子为何放纵建虏,将遵化城围住,却勒令各处兵马,不得前去驰援。
这摆明就是放弃了遵化城!
若遵化城叫建虏攻破,那紧接着被攻破的必是三屯营。
“满桂,不该你操心的事情,别想。”
孙承宗眉头紧蹙,沉声说道:“建虏进犯我大明,导致京畿一带动荡,神京那边更是人心惶惶。
在这样一种态势下,天子于神京冷静布局,以遵化城、三屯营为核心,分别临设东西防务,目的就是想叫我大明,少被凶残的建虏,杀死一些百姓。
有些话不能明说,心里清楚就好,难道天子想面对这样的局面吗?!”
奉旨前来蓟州坐镇,总揽临设三卫防务,在这几日紧张部署下,孙承宗心里才算真正明白,崇祯皇帝所处的境遇。
满朝文武被辽东督师袁崇焕,所讲出的五年平辽之策,彻底蒙蔽双眼,以至蓟密永三协之地,多数堡所、要镇、城池所驻兵马,皆属未满编的状态。
削减蓟密永三协防务,的确减少了朝廷的军费开支,可相对应的,又被袁崇焕以各种由头,增派到了辽东前线。
“唉……”
心里觉得淤堵的孙承宗,忍不住轻叹口气,而身旁的满桂,却惊愕的伸出手,说道:“督师,出事了!!那好像是勇卫营的骑兵!”
“……”
被满桂这般一喊,顺着其所指的方向看去,孙承宗强压内心惊骇,定眼看去,却见两百余众骑兵,朝着蓟州城方向飞驰而来。
“快!随老夫出城!”
孙承宗强令自己镇定下来,转身就朝城下快步走去,这途径蓟州的勇卫营,昨日才离开赶去石门镇,今日却回来两百多骑兵,那定然是出事了。
“哒哒哒……”
密集的马蹄声响起,郑忠所统的勇卫营铁骑队,一个个精神抖擞的驰骋,马颈上悬挂着一颗颗首级,朝着蓟州城赶来。
“督师,该不会是建虏偏师,攻破石门镇了吧。”陪孙承宗出城的满桂,眉头紧锁的说道。
“要不要末将即刻统率麾下铁骑,驰援石门镇,这勇卫营就算遭遇惨败,那也不能都叫建虏杀了啊!”
“闭嘴!!”
孙承宗皱眉呵斥道:“满桂,若你再敢这般行事,休怪老夫无情!!”
说话间,郑忠所领勇卫营铁骑队,便驰骋到蓟州城下,在城墙上的无数明军将士,都探身向他们看来。
“勇卫营,铁骑队,百户郑忠,特奉勇卫营主将之命,率部报捷!!”在见到出城的队伍后,郑忠扯着嗓子便怒吼起来。
“……”
静。
此刻孙承宗、满桂一行,神情各异的看向郑忠,看着他身后的那帮骑兵,心中生出阵阵惊疑。
报捷?!
报什么捷!?
难不成周遇吉所领勇卫营,在抵达石门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