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人道:“东家正与其他商行商议,明天或可一起启程,最好与飞鱼帮一起走,他们人多,又稳当。若是四十多辆马车一起上路,谅那强人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截道。”
赵朗眉头一皱,他还想上银山游玩一把呢,怎的就被强人占据了?怀玉山也一样?还让不让人好好玩耍了?看来乱世将至,盗匪遍野之言确是不虚。看来自己这个脸带黑痣的“玉面郎君”又要现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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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赵朗走出德兴县城,沿着大路骑着驽马向东南方向行去。那一溜的马车早已出了城门,四十多辆载满瓷器的马车排成一列,组团而行。
赵朗远远地跟着,走到一无人处,钻进一小树林,贴上招牌大黑痣和胡须,换了一套青衣,黑痣大侠重出江湖。
走了二十多里,两旁的山势高了起来,官道沿着山谷一直往东,银山便坐落在山谷的南边,北面是大茅山,官道就是在两座大山的中间穿过。银山北面俯视官道,坡度较缓,山脚下原有几个村落,以打猎、种田为生,几年前强人占据银山后,这附近的村民都搬走了,村落也就荒废了下来。过往行人也不敢在此多停留,二十多里的山谷能有多快就多快地穿过,以免被山匪抢劫。
银山的南面却是陡坡,从山顶到山脚,大大小小的悬崖层层叠叠,最高的有近百丈之高,正是探险玩耍的好地方。赵朗在江州时已经把这条路线的基本情况打听到一清二楚,今天他便是要上银山一游而来。只是山上有山贼,想要自由自在地探险游览,却要花上一番周章,还需以黑痣大侠清理一番才好放心游玩。
四十多辆马车正快速穿过山谷,车队前后起码有一里多长,一个时辰就已走了二十里,眼看着就要穿过银山了。大家都暗喜,这拨的银山强人有可能是义贼,只抢官商,不劫平民。
正欢喜中,忽然一阵梆子声响起,前面山坳边上的废弃村落中冲出十来人,为首一人骑着大马,手持大刀,肤色黝黑,虬髯满面,一看便知是恶人。那莽汉大声道:“呔,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由此过,留下买路财。”
车队众人面面相觑,各自心想,还是躲不过啊,
车队前面一人上前抱拳施礼道:“这位好汉,我乃饶州飞鱼帮香主徐泉,常运货从这经过,好汉可否看在我们韩帮主的面子,方便一二呢?”
那莽汉大声道:“都听好了,咱们寨主江湖人称‘遁甲神’,大号应明,从今年起,从这经过的马车交路费500文,行人交100文,若是不交,就请上山寨喝茶去吧。”
赵朗一听,顿时明了,又是摩尼教教徒,这“遁甲神”应明是吕师囊“江南十二神”之一,在此收过路费,估计又是摩尼教的敛财的一大阴招。
马车众人面露犹豫之色,500文说多不多,说少却是不少。这一车的货值也就几十贯,运到衢州也就赚十来二十贯左右,交了这500文,虽是没有大影响,但后面还和怀玉山等几个关卡,要是每一座山头都来这么一下,那可承受不起。
飞鱼帮徐泉再次抱拳道:“好汉,您看咱们这些都是常年走这条路的商户,又是小本经营,几乎每旬都要从这里过,是不是宽免些许呢?后面还要经过几座山头,不若咱们每车交100文如何?”
那莽汉把大刀一提,道:“其他山头我管不着,你们若不交钱,休想从这里经过。”
徐泉皱起眉头,这莽汉油盐不进,无协调的空间,这一趟货物飞鱼帮只是每车收运费六两,若是每一处山头都收过路费,那飞鱼帮哪还会有盈利?正犹豫间,后面的其他车辆从旁赶了上来,随车的管事纷纷拿出钱来,交给路旁的山贼。这些小商户讨生活不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500文买个平安也不算贵。过了不久,除了飞鱼帮的十来辆车,其他的马车均交钱通过了关卡。徐泉叹了口气,吩咐一帮工上前把钱交了,他走回后面几辆车,对几人道:“咱们这一次运的是瓷器,若是打起来,这些货物将会报废,今天先忍一忍,回程时再收拾他们。”几人都点头,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交了钱,赶着马车快速通过。
十几米外的赵朗听得真切,心想这徐泉香主还是有大局观的,能忍一时之气,有点才干。
不到一刻钟,飞鱼帮的马车都已过了关卡。赵朗骑着驽马,有意地拉开了一定距离,远远地跟着。
赵朗走到那莽汉跟前时,莽汉把刀一横,大声道:“交钱,人100文,马200文。”
赵朗心中大汗,这家伙看上去鲁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