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听到了一个有点血性的声音了,他娘滴,刚才那些发言简直是废话,让人昏昏欲睡。
赵朗对张顺道:“兄弟,你继续说。”
张顺一听到“兄弟”这个以前的称呼,顿时激动起来,接着说道:“我老张就只有一个念头,江心岛是咱们辛辛苦苦创下来的基业,有两万人都指望着江心岛吃饭,远的不说,就我张家村一千多号人,就是靠在岛上工作改变了生活,改变了一家子穷困潦倒的状况,孩子们都有书读,大人们吃得饱穿得暖,咱们张家村几百年来都没有这样的好日子。这些,都是因为有门主,有江心岛,谁要想夺走,嘿嘿,我管他是天王老子,我一定要弄死他。我才不管那么多狗屁的东西,怕这怕那的,哼哼,胡都监?算个屁!蔡知州?算个鸟!我张家村的乡亲饿肚子之时,他们给过咱们吃了吗?流民要饿死时,他们管过吗?看着我们江心岛赚了点钱,就想扑上来明抢,这样的官,我呸!”
,!
李俊道:“张护法说得好,若我李俊当时在场,不等他走近张家村,我早一铁桨刮过去,直娘贼,又是官商勾结,纵兵强抢,这样的官,这样的兵,来一个就要杀一个,为民除害。”
赵朗的弟子杨德昌也恨恨道:“我在北城外的窝棚中居住时,每天都在死亡线上挣扎,窝棚区每天都会有饿死人,也不见官府管过,若不是我师父,我和娘亲可能都会饿死。”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
众人听了,都沉默不语,几个留守的长老脸上发烫,这一次让厢军入侵到码头周边,确实是几个高层的无能所致。
赵朗待众人说完后,他坐正了身子,缓缓道:“大家都说完了,我来说一说吧。这一次被厢军围困之事,可以得出结论,你们都错了,大大地错了!”赵朗毫不留情地指出道:“第一个做得最错的是石秀,三郎,你身为情报堂堂主,这次犯的错误最大。我两个多月前已叫朱长老提醒你要注意那个姓朱的商人,你倒好,只叫人监视,却不作情报分析,等到厢军出发了,才得到信息,把整个格物门陷入了被动之中,仓促应对,顾此失彼,这是你之过所致,今免去你情报堂主之职,以副堂主代行堂主之职,并取消今年年底一半的分红,你可服否?”
石秀站了起来,向赵朗深深一揖道:“谢门主提点,石秀知错,我必反思过错,不负门主信任。”
赵朗又道:“第二个错误便是应对之错。明明还有一个时辰,为何不半道拦截?贯忠,你堂堂一个武状元,难道连挖坑、布陷井、插木签、摆拒马、铁蒺藜,这些手段都不会吗?还有弓射呢?半道给他们一下,他们还会大摇大摆地奔到江边围住码头吗?”
许贯忠满脸通红,这一次他确是做得不够,仓促之间只顾着安排撤离,忘了半道截击了。
赵朗又道:“第三个错误是思想的错误。既然敌人打到头上来了,为什么不先下手为强,狠狠地还击?我用仙家法器对你们进行了改造,增强了你们的武力,难道是用来吃饭拉屎的吗?”
赵朗越想越气,声音也提高了不少:“要反击!反击!明白吗?都打到头顶上了,还伸头让人家砍,他娘滴,还是男人吗?”看了一眼周侗,想起后来岳飞的憋屈,赵朗更生气了。他不好直面批评周侗,就对着许贯忠道:“难道你放不下那个狗屁的七品武官,要做这个烂官府的一员吗?”
许贯忠低下头道:“弟子不敢,弟子知错。”
赵朗气道:“你知错个屁,你知道错在哪吗?你不知道!我告诉你吧,你错在这里。”他指着自己的脑袋对许贯忠道:“你的思想根子错了,你怕官府,怕名声,怕造反,怕这怕那的,根本的原因是你还想维护这个官府。这样的官府,值得你去维护、守卫吗?贯忠,你记住,你要守卫的是这一片土地,你要守护的是这里生活的百姓。咱们不扯旗造反,但若有人,无论是外族或是本地乡绅豪门、官府官员,欺负咱们老百姓,谋咱们吃饭的产业,就应当毫不留情地杀回去,是杀回去,不是打回去,我就不信,他蔡九敢逼得咱们这两万人造反,你明白吗?贯忠?”
许贯忠躬身道:“弟子受教。”
赵朗又看向自己的几名弟子问道:“你们都记住了吗?”
其余七名弟子齐声回道:“弟子谨记。”
赵朗对弟子说教时,也间接对格物门的其他人有了一定的敲打,众人都明白了格物门要守卫的是江心岛、张家村这一片土地,要守护的是这片土地的百姓,那个烂到骨子里的大宋官府确是不值得去维护。
:()他从水底中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