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心中惆怅,这老板又是熟人,便将今日之事说了。
那老板沉吟半晌,开口道:
“小郎君何不前往太守府询问?”
无名抬头,一脸疑惑,
“太守府?”
老板点头:
“是啊,凡是签署卖身契,必须到官府登记造册,只要小郎君你记得那些奴仆姓名,在太守府也是能查到他们的籍贯老家——这是为了在刁奴偷盗了卖身契潜逃后,主家可以凭此追查。”
“老板,那我该如何去做?”
“不急,不急,今日太守府当班的已经下值,明日一早你来我这里,我带你前去,别看我现在这样,我在太守府里也是有好些个熟人的呢!”
差点忘了,这个面馆老板曾经是东泽郡城最大酒楼的老板。
……
……
回到宅子,胡记商行已经安排了新的奴仆,内院、卧室也已清理干净,无名进入卧室时,就看见梳妆台上摆放着一盒金票。
他拒绝了新女仆伺候沐浴的征询,自己洗了个澡,便上床睡了。
第二日一早,他急匆匆的赶往了面馆。
那老板已经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了,见他前来,上前招呼道:
“小郎君来得倒早。”
“没有老板早。”
“不一样的,讨生活的人,可没有晚起的命。”
老板带着无名前往太守府,
他果然没有吹牛,进了太守府,他竟似回了自己家一样,
哪里都有他的熟人,不到半个时辰,便拿到了那些奴仆的全部信息。
“小郎君,你看,我就说吧,我比那胡里麻汤可靠谱多了!”
与面馆老板道别,无名直接杀往城外。
在一处破落的村子里,找到了侍女春妮的家。
泥墙斑驳,草顶塌陷,这里竟是荒废了许久,想来和其他流民一样,这家人被巨额税款逼得远走他乡,多半成了盘丝岭被圈养的两脚羊。
但无名并未离去,因为耳聪目明的他,听到了房内有动静。
破门而入,他就看到侍女春妮蜷缩在屋角,正抬头惊恐的看着他,她腹中的咕咕声,哪怕隔了数丈,无名也听得一清二楚。
“主人!主人饶命!不是春妮私自逃跑,实在春妮太害怕了!”
无名打量这幢房子和春妮,心中疑窦渐起——如果春妮参与了抢劫自宅的事情,那她必然是有钱的,决计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春妮磕头如捣蒜:
“有妖怪!是妖怪!我们真的不是擅自逃跑,实在是妖怪太可怕了!”
妖怪?
无名皱眉问道:
“什么妖怪?”
春妮抬起头,泪眼婆娑:
“是狼妖。是狼妖突然出现在内院!李护院让我们都逃走,他说守卫主家不是我们的职责……”
……
……
三十三天之上离恨天。
兜率宫。
烟雾缭绕,仙音飘飘。
一个银色的丹炉前,一名童子拿着扇子,时不时的看一看丹炉,随后偶尔扇一下风,
在童子面前,鹤仙人盘膝而坐。
“银灵师兄,你的法子真的管用吗?”
面对鹤仙人的提问,那童子笑道:
“既然你怕他的功德,那设个局将功德消耗掉便可,有什么难的?老师定然也想到了这个方法,只是他心善,不愿涂炭生灵罢了。”
鹤仙人又问:
“师兄,你确定那无名会将丹药交给东泽城邱太守?”
童子摇了摇头,
“你啊,还是不懂人心。那无名既然和那蜘蛛精搅在一起,甚至为了她连性命都不在乎了,一旦给他换回蜘蛛精法宝的机会,你猜他会不会同意呢?”
童子脸露得意之色,
“从他在百眼那个废物那里拿到那批天妖丹开始,他就已经逃脱不了我的算计了。”
鹤仙人挠了挠赤红色隆起,光秃秃的脑门,再度问道:
“可是师兄你又如何知晓蜘蛛精的法宝藏在了那宅子里?”
童子看了一眼丹炉,使劲扇了扇风,抱怨道,
“都怨你,害我分神差点弄砸了这一炉丹药,要是老师责怪下来,我可不会帮你遮掩,”
他见丹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