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迟国国王名唤赵岗河,继位不足三年。
原本他的父王春秋鼎盛,却因为被虎力大仙、鹿力大仙、羊力大仙三只妖怪与唐僧师徒的赌斗被国民邻国嘲讽,
胸气郁闷,终而驾崩。
赵岗河继位后,便不再亲近佛道,以为那是祸乱天下之道,真正的君主就该明心守正,不为鬼神所动。
于是他虽不拘民间信仰,却令王室人员不得信佛信道。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于是车迟国的文武百官便也不信佛道,
有信仰深厚之人,不改其志,也只能在家中设密室,悄悄参拜。
此刻赵岗河正在自己书房看书。
手中拿着《孙子兵法》,桌上摆着《资治通鉴》,墙上却挂着车迟国以及周边区域的大地图。
突然有内侍来报:
“陛下,王城守城校尉李明正来报,说有一驾着金云的年轻男子来到王城门外,说要与陛下交易——”
内侍将那半块降真纱恭敬奉上,
“此物名唤降真纱,据说……”
“不用说了,”
赵岗河放下书本,接过降真纱,
“此物我知道,朱紫国朱家庄出产,据闻乃是仙品。”
他将降真纱拿在手里细细打量,轻轻摩挲,
“倒是名不虚传,值得上一寸万金之说。”
他想了想,将降真纱重新递给内侍,
“只是那人既能驾云,必是神仙鬼怪之流,我不喜与之相见,
但这降真纱我却想要——我欲统一周边,建立一个不逊于东土大唐的国度,也只有这降真纱缝制的龙袍才配得上我!
传寡人口谕,令张德福去与那人交涉,若那人的降真纱足够缝制一套衣服,我可以许他半个内库的财富。”
……
……
悟名在王城城楼下等待。
不多时,那李校尉便带着一个身高和体宽差不多的中年白胖子赶了过来。
那胖子坐着马车,分明没有运动,可他一下马车,就开始拿手绢疯狂擦汗。
李校尉打开城门,带着那胖子走了出来。
“炎郎君,这是我朝左相张德福,张相,此番由他全权负责降真纱的交易事宜。”
说着话,李校尉将那半块降真纱还给了悟名。
那张德福直勾勾的盯着那半块布,眼中的贪婪一览无余。
悟名随意的拱了拱手,
“见过张相。”
那张德福微微颔首,
“炎郎君,我就开门见山了,你那里有多少降真纱,我们陛下都要了!”
炎悟名笑道:
“全都要了?我这里一共有各色降真纱共计四匹一丈六尺,你车迟国吃的下吗?”
张德福大吃一惊。
降真纱有多珍贵他是知道的,万金难求的东西,这炎郎君居然有四匹多!
如他所言,这四匹多降真纱,若按行价来算,他们车迟国还真的买不起,
其实陛下说可以付出半个内库购买足够缝制一件衣服的降真纱,那已经几乎和明抢没什么区别了——
若对方是个外地商人,抢也就抢了,可听李校尉说,眼前这位可是能腾云驾雾的!
当初四圣僧与三位国师斗法,又是砍头又是祈雨,甚至连四海龙王,天庭众神都招来了!虽然当今陛下对神鬼敬而远之,可张德福当初可是在现场目睹的这一切,深知人族在神仙面前的渺小。
想要抢一位仙人的东西,那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好在这位炎郎君看起来还算和善,应该可以好好沟通。
“炎郎君,实话实说,我们陛下需要一套降真纱的龙袍,估计要用料一匹,我们陛下说了,可以拿出五分之二的内库收藏,来购买降真纱。”
炎悟名笑了笑:
“不知国王陛下的内库总价几何?”
“三百六万两白银,十二万两黄金,各色珠宝无算。”
悟名算了算,摇头道:
“不够,差得有点远。”
张德福笑着擦汗,只是心里有些肉痛,原本还想在中间赚个差价,可现在看来,是办不到了。
“最多就是内库的一半,不能再多了,炎郎君!你看我们第一次做生意,你就稍微让一让嘛!”
炎悟名眼神微眯,眼前这个张德福一看就是个贪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