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蔡家离开,又有十余个汉中家族随其而去,整个大厅,立马显得空旷些了。
汉中是益州的咽喉要道,虽然同样险峻,但是距离中原及关中实在是太近了。
若是阳平关被破,那么整个汉中平原都会陷入敌军的兵锋之下。
就算巴蜀援军,共抗中原,可是若是败了呢?蜀中还有后续的天险和地利。
可是汉中却没有任何的容错的可能性,所以大部分的汉中家族,都是投降派,不愿再战。
“诸位如何?”樵家家主环视着,望着此刻一言不发的众人,再次开口询问道。
“这”其中一人叹了一口气,“汉中是益州的咽喉,若是汉中投降,那么我们如何能守?”
若是汉中投降,那么蜀地的位置就同原来的汉中一样了。
冉家那人听其言语,脸涨的通红,暗自小声骂道:“竖子不足与谋。”
“那我们就看,周王,能够给出什么条件了。”
见着众人皆不再说话,樵家家主也不去理冉家的那人,却基本明白了各家的意思。
“周王的要求是执行新政,也就是上缴土地、解散奴仆、废除察举。看起来诸位都能忍受了。”
“我们这些家族,在蜀中躬耕千年,就算没有土地,依靠商队,店铺,也能勉强维持。
只希望,周王不要做得太绝啊。”
众家族明白今日商议不出一个结果,只能等到那周王的使者前来了。
而张仪一人带着几个随从朝着益州进发,一路上,也不需要什么护卫。
任何人都不敢动张仪一根寒毛,这就是姬越百万大军的威势。
甚至若是路上有些盗贼、山匪都被这些世家给剿灭。
若是这一位,在自己的地盘出了事情,那么才是脱了裤子都洗不清了。
整个益州都会陷入腥风血雨,根本动不得。
而张仪就在这些世家大族的护卫下,来到了成都。
汉中的家族一路陪同,想要在张仪口中探出一些消息,可是却被张仪给含糊过去。
到了商议的这一日,整个成都全部实行了军管、宵禁,一干人等,不能随便地出门。
在大厅之中。
张仪长得普通、放在集市之中,起码能够找出七八个和他有七八分相似的那种人。
可是这副面容,却天然带着一股亲和力,就像许久不见的老友一般。
“张仪见过诸位。”
张仪朝着各位家族族长躬身行了一个见面礼。
诸位族长不敢怠慢,也还了一个礼仪。
“张先生,齐君暴虐无道、民生哀怨。
周王殿下拨乱反正,我益州各个家族,无不期待,王师到来。
而如今见得张先生,真乃一见如故,还希望能够在殿下面前,给我们美言几句。”
樵家家主咧着嘴,满面春风地笑道。
张仪听着这话,抿了抿茶水,同样笑着:“在下身微言轻,平时殿下繁忙,我也就见不到几面。
若是各位大儒有什么想和殿下商讨,殿下乃好客、好学之人,希望到时候能够在京城一叙。”
此话一出,众家族都变了脸色。
“哈哈,张先生说笑了,我们出身就在这里了,实在是不忍心离开故土。
况且蜀道难,我族老弱众多,怕是难以行动了。”
“哈哈,不急不急,诸位想去就去便是了。”张仪摇了摇头,又道:“我看益州天府之国,良田众多,可是似乎,产量有些低啊。
前几月,我们研究出了一种高产作物,到时候,也可以推广一二,利国利民。”
“自然是,自然是,殿下忧国忧民,我等佩服,这是益州的土地账本,人口数量,还请张先生过目。”
樵家家主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递了上去,既然决定了投降,那么还是爽快点吧。
“恩,我会将此献给殿下,想必王上将会十分的欢喜。”张仪点了点头。
诸位家族见此,皆松了一口气,却听得张仪突然又是一句:
“我来这城中,为何没见着百姓?”
樵家家主心提着嗓子眼,哑然片刻,尴尬回答:“乡野村民,怕惊扰了先生,就让其居家中。”
张仪听着此话,脸上更是疑惑。
“是郡守下的令?我一路走来,为何我不见贴榜公文?公印纹章?”
众人心中被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