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无数个玻璃瓶在?她梦里?碎裂,从天上落了下来。
“许隽,你当初口口声声承诺我,结婚之后,一切以我的想?法为主,现在?为什么要阻止我出国?”
记忆中出现过?的声音陌生又熟悉。
“嘉嘉还小?,你就不能再等两年吗?!”
“你前两年也是这么说的!”
女人挥开他的手,“我出国又不是死了,照样能陪伴她,只不过?换种?形式罢了。这次的机会很难得,对我的画画创作有很大的帮助,你不要阻拦我!”
“许隽,我嫁给你,不是让你用家庭捆绑我的,我的梦想?,我的自由,每一个都很重要,这次我不可能为家庭作出让步。你照顾好?她,我们到?时?线上联络。”
女人转身离开,身后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男人握着玻璃碎片,抵着自己的大动脉。“如果我说,是我舍不得你离开呢?”
无数次争吵让她失去了最初的怦然,余下只剩疲惫。
“那我们只能走到?离婚这一步了。”
床上的女孩猛然睁开眼。
转过?眼,有个男人坐在?她床旁。他微微一笑,两边的唇角缓缓上扬—— 一直,一直扬到?太阳穴。面容恐怖扭曲,像融化的棉花糖,却又有止不住的热油流淌而下。
“嘉嘉,你还记得我吗,好?久不见。”
“爸爸。”
她终于能流出泪了,泪水沿着脸颊蜿蜒而下。
“我很想?你。”接着,有人握上她的手腕,“嘉嘉,陪爸爸去旅游吧,我们还有很多地?方没去。”
“可是……≈ot;
“你不是我爸爸。你是棉花糖人。”
许嘉下了床,脚倏然一软,倒在?地?毯上,爬到?床头柜旁边,拉出抽屉,手抖动不止,太多药了,混在?一起,她一时?没找到?。
男人的阴影缓缓罩住了她,片刻后,他弯下腰来,许嘉掏出那把瑞士军刀,向他划去,声音尖锐:“离我远点!”
棉花糖人消失在?眼前。
血腥味却窜入鼻尖。
她清醒过?来,低下头,手腕有温热的血液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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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手上的伤口,她来到?阳台,吹着冷风。墙上的时?钟显示时?间是凌晨四点。吊椅轻轻摇晃着,她毫无困意,手腕上的疼痛让她格外清醒。
凌晨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