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音。
太后的法事,要一连做上三个月。
新起的佛堂在距永和宫不远处,离乾西四所两条宫道的位置。
苏沐瑶现在是不用像其他后妃一样,去灵堂前跪着哭了,但每天都得去小佛堂。
早上是念经敲木鱼,中午用了饭,开始抄写经文,等到快酉时(五点)时,将所抄经文让人拿去,在太后灵堂前焚烧。
迦陵方丈要带着其他和尚在大佛堂那边做法事,忙的不可开交,没空闲管她。
雍正让她带发修行,本来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是真的让她当尼姑,所以更不可能着人监督她有没有好好念经,每天抄了多少佛经。
小佛堂里,服侍她的人也是云墨、春兰、彩蝶、秋蕊她们。
以至于,苏沐瑶敲不敲木鱼、抄多少佛经全凭自觉,累了就去后面禅房歇一会儿。
外头包括皇上在内,一干后宫妃嫔王亲贵胄、朝中大臣、每天又累又忙,而她呢,闲的不得了。
反倒是云墨、春兰她们两个,时而露出忧愁的样子。
这让苏沐瑶不明白了。
太后给她埋了个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爆发,她都不愁,她们愁什么?
难道是看她遁入佛门,担心自己以后嫁不出去?
这日,苏沐瑶实在看不下去,将彩蝶和秋蕊打发回乾西四所取东西了,小佛堂门一关,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云墨和春兰一遍。
将两个人看的莫名其妙。
云墨纳闷道:“小姐,你怎么了?”
还她怎么了,她倒想知道她们怎么了?
话一问出口,云墨和春兰两人对看一眼,春兰小心翼翼的瞥着她脸色,嘀咕道:“主子,我是觉得,您这阵子有点不太对劲……”
云墨紧随其后的连连点头。
原来问题的根儿是出在她身上啊。
苏沐瑶怔了一下。
她没想到,云墨和春兰竟这般敏锐。
她这段时间,一直想着太后那件事,但没跟她们说。
没说的原因不是说不信任,而是她暂时没想到破解之法,所以不想让她们跟着瞎担心。
但……还是被人看出来了。
苏沐瑶心下暗忖:其实告诉云墨和春兰也无妨,一呢是她俩性情稳重,不像彩蝶、秋蕊年纪小,有什么事容易浮在脸上;二是她也有个商量的人。
便将当时她在慈宁宫发生的事,跟云墨、春兰说了一遍。
两个人听完后,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