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妍之命是从,看样子是准备投靠年妃了。
苏沐瑶摸了摸下巴,她看起来也不比年妃差啊,就这么没有让人投靠的欲望吗?
云墨咽了口口水道:“小姐,年妃娘娘是种子选手,您嘛,则是潜力股。”
宫斗的潜力股吗?她宁愿不是。
苏沐瑶听她说的话颇有意思,挑了挑眉,问道:“那皇后娘娘呢?”
云墨义正辞严道:“皇后娘娘是黄柏木作磬槌子,外面光鲜里头苦,还有什么好说的。”
苏沐瑶道:“这话你听谁说的?”
云墨道:“宫里的人都这么说。”
都这么说?
苏沐瑶勾唇道:“就不怕被别人举报?”
云墨不以为然道:“举报又怎样?大不了就是挨一顿板子,又不至于砍头,不议论这些,每天活着多无聊啊。”
其实世上有很多比“议论人的是非”有意思的事。
只是,在这宫里做不了。
苏沐瑶笑了笑,没就这个话题说下去,嘱咐道:“你让来福跑一趟营造司,将周德安叫来,告诉他,我找他有事。”
收服周德安已是顺理成章的事。
他虽觉得这次小桃有点奇怪,明明有出宫的机会,偏偏想留在宫里,甚至为了这事求了他半天。
但也没多想,该帮的还是帮了。
经苏沐瑶一暗示,他才反应过来,心里咯噔一下:完蛋,小桃要真是十四王的人,他这么一帮她,岂不是也跟着小桃上了十四王这艘沉船?
不小心上了还不要紧,想法子撤退就行,但问题是,现在被别人知道了,成了要命的把柄。
他脸上的笑容变得僵硬,灰着脸道:“您有事尽管吩咐,奴才一定尽力帮您办。”
苏沐瑶看乐了,扬唇笑道:“放心,现在还不用着,将来用的着你的时候,再跟你说。”
顺便将让春兰代替小桃出宫的事说了,算是恩威并施,卖他一个人情。
…………
雍正元年九月十六日。
一连下了好几日的雨,天气渐冷,由秋转向冬。
之前很多事都已尘埃落定。
春兰随一众宫女出了宫,太后的法事告一段落,迦陵方丈上了折子,准备请辞回大觉寺。
他这一走,苏沐瑶的身份也有了新的变化。
当初,雍正让她“带发修行,拜迦陵方丈为师,为太后祈福”只是权宜之计。
本来就没有让她一辈子当尼姑,伴青灯古佛左右的打算。
如今太后丧事结束,雍正便立即以“她为太后祈福有功”为借口,特恩准她还俗。
经历了这么一遭,苏沐瑶身上的“先帝妃嫔”“惠音师傅”两大身份都没了。
重新成了一位待字闺中的女子,还是“有功之女”。
这也就是说,她可以出宫回家了。
苏沐瑶收到旨意时,又惊又喜,但很快,她的满腔惊喜就转成了郁闷。
她也知道,雍正放她还家,并不是要真正的放她自由,而是要让她转换个身份,重新入宫。
但他看她看的也太严实了吧。
苏沐瑶对着自家府门外,不分黑天白夜,里三层外三层守着的一群禁卫军,实在无语。
依这形势,她们瓜尔佳家,别说是她,现在是一只苍蝇也甭想飞出去。
也不知雍正怎么想的。
难道她还能趁着在宫外的这段时间,和别人偷情不成?
原来还想着出了宫后可以做什么,现在顿时什么都不想做了。
苏沐瑶卷吧卷吧被子,直接选择睡觉。
她才出宫的第二天,雍正就来了。
彼时,苏沐瑶睡了一个昏天黑地,看到雍正那张帅脸时,还以为自己身在乾西四所。
“皇上?”她揉了揉眼睛,四周古色古香,粉色的床帐,放着青花瓷瓶的高脚凳,真丝大红地毯。
她回过神,正要起身行礼,雍正按住她,坐在床头,眉眼含笑道:“你睡吧,不用惊动,朕就是来看看你,一会儿就走了。”
苏沐瑶眨了眨眼,其实她今天睡了很多,现在已经不困了,但既然雍正这么说,她也就不麻烦了。
她往上扯了扯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用黑白分明的杏眼直瞅着雍正,随意道:“皇上用膳了没有?”
“嗯,”雍正笑道:“听底下人说,你从昨晚一直睡到现在,饿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