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之外,残留一地的玻璃碎渣,很快被前来的警察也将此地警戒了起来。
至于白夜蝠的尸体,法医到场后,也很快带离了现场。
只是臧天储被警察带走的时候,他一脸轻松的神情让我颇感意外,可刚想找他问问那个穹冥计划的事情,便被一旁的警察拦了下来:“警戒期间闲人不得入内!”
看到驻守警戒线外的警察,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在与臧天储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停下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我久久难以平静。
“我本不该麻烦你,但臧超这孩子年纪跟你相仿,劝劝他就行,如果还这样…那就真的麻烦你了。”
至于易梓晴,警方同样暂且定性为嫌疑犯,带走的同时,她看我的眼神不再淡定,在与警察推拉搡阻之下,她的眼神变得惊恐万分,说辞也变得模糊不清。
“那个计划,是深渊,是黑洞,跑,赶紧跑,不跑…就是死!!”
紫勐也难逃其外,同样也被带走调查与问询,临走的时候,他释怀的样子仿佛终于放下了什么心事一样,也对我说了一句让我颇为动容也让我心生伤感的话。
“林老弟,不,林妹夫,即便你真的成不了我妹夫,但你这个兄弟我认了,只是…以后再见的时候,希望下手干脆点。”
警车很快消失在眼前,警戒力量也依旧驻守,而我像是一个毫不相干的局外人,闪烁的警光,此时更像一个大难来之前的强烈预警,让我居然催生出一种迅速逃离的本能反应。
臧天储的遗憾,易梓晴的歇斯底里,紫勐的释然,我并非不能理解,可我心里却是十分抗拒。
为什么这三人都告诉我,到现在所发生的这一切?我不想知道,只是想救人,想还人情,还想给你们这些镜力者,一个不再让你们纠缠于我的完美理由。
可现实偏偏事与愿违,可我又无法改变,痛苦与绝望,皆是此时此刻最真实的写照。
我真的不想再次这样,也不想承担人命流逝后的悲惨。
白夜蝠、胡家两兄弟、还有连不知怎么死的傅生,这些死亡的阴灵,仿佛皆幻化做了一种阴障魔咒,一旦想起,浓云密布,黑雾笼罩,压抑至极。
我不知走了多远,直到走进一个阴冷潮湿的封闭巷口,才发现,自己依旧拿着那副黑色幻镜,看着眼前简陋的迷你版蒙古包。
这个突兀的蒙古包,虽然看着有些恶心,但似乎里面看起来也很整洁。
抬头看楼宇之间的天空,此时真的像是浓云黑雾一般,如我所愿,笼罩在此时的夜空之下。
“嘿,哥们,这马上下雨了,发什么楞啊,要是你不嫌弃…跟我一起在这躲雨吧。”
蒙古包突然探出来一个脑袋,很显然看起来是个行讨之人,只不过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让我更加厌烦。
看到如此怪异的混搭,我转身走了出去嗤笑道:“我怎么会与乞讨之人共处一室。”
说罢,我不知为何,再次带上了幻镜,然而还没开启之时,那个乞丐又跑到我的面前笑呵呵道:“小兄弟,既来之则安之,我可以不要钱,不过你得照顾我一顿饭。”
“…果然是乞丐,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是吗?”
“随你怎么想,反正你得管饭!”
说完,就连那虚伪的笑脸也不再虚伪,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泼皮无赖的神色。
“滚!再不混我帮你滚!”
我此时的满腔怒火瞬间倾泻而出,乞丐的流氓行径,最终止于我一计正中对方腹部的飞踹。
好在我并不想伤及无辜,力道掌握得刚刚好,被踹在墙壁的乞丐,也随即喷出了一口血道:“小兔崽子,够狠的。”
然而我并不想搭理受伤的乞丐,直到再次启用能力觉醒的时候,我也毫不犹豫,朝着鄂多县城的东方奔去。
虽然此时东方的天空依旧黑暗,但那确是曦微晨光出生的地方。
黑夜从未缺潜行的人,镜力者亦是如此,
……
我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再次把能力觉醒的次数全部用完后,幻镜也自行禁用了能力觉醒。
这是幻镜以防镜力者多次使用能力觉醒从而导致镜力者濒临死亡,24小时之内只能使用两次。
此时我的位置,距离衢州还有八百多公里,倘若只依靠幻镜的能力觉醒,至少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才能到家。
根据幻镜的实时位置显示,我早已跑出了鄂多县城,来到又一片不明所以的沙地荒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