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夜色还残留在天空之上,这时是最安静的时候,是黎明前最后的静谧。
院落的铁门发出轻微的响动,一个脑袋鬼鬼祟祟的探出来。
男人戴着口罩帽子,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他四下打量一圈,确认一切没有异常后转身回望了一眼,屋内窗户开了一条缝,男人放下心来。
谨慎的把门关好,快步向轿车的方向走去。
他一只手掏着车钥匙,另一只手向车门把手摸去。
就在他的手触摸到冰冷的把手的时候,男人的动作陡然变得僵硬,就像是中了一发定身法,在原地好像一个木偶。
寒意在脊背处疯狂攀爬撕咬,额头沁出大量冷汗。
他极为缓慢的将视线向下移动,一根尖锐的尖刺长尾点在他喉头,只消轻轻往前一送,刺尾顷刻间就能洞穿人类脆弱的咽喉。
面目冰冷的天蝎钳住他的肩膀,霸主气场带着赤裸的恶意,疯狂冲刷着男人的心理防线。
尖刺长尾闪着一点紫色的毒光,天蝎都不需要做什么,只要皮肤出现一个小小的破口,致命的毒素就会贪婪的占据这具身体,夺走这具身体所有的生机。
男人瞪大眼睛,竭力控制自己不要瘫软下去。
什么时候?这只天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张了张嘴,还没有来得及发出一点声音,就感觉到一只手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年轻的有些过分的声音在他背后传来,音量很低,似乎要飘散在风里一样:“不要乱动,也不要出声。”
男人浑身都要抽筋了,他连举起双手投降的动作都不敢做,生怕一个不留神自己的小命就丢了。
他能感觉到他身后的那人极为熟练的摘去了自己后腰上的所有精灵球,清脆的上锁声入耳,男人心头如坠冰海。
完了。
“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开车。”
天蝎把尾巴挪开了一点,男人如蒙大赦,只是去拉车门的手抖若筛糠。
莫辰拉开后座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他昨天在外面晾了一宿,好不容易把这孙子盼出来了。
天蝎挪动位置,来到了副驾驶位置上,它依旧对男人虎视眈眈,这个距离和贴脸没什么区别,以天蝎的速度,顷刻间就能收割掉这条人命。
这时候男人才敢开口,他目视前方,眼神都不敢乱转:“额,这,这位大哥,敢问……”
莫辰啧了一声,叫谁大哥呢,虽然他的“实际”年龄的确不小就是了。
“闭嘴,开车。”
莫辰淡然开口:“找个僻静地方,不要耍花样。”
男人心头大颤,这是要把自己拉到僻静的地方宰了不成?
他面色绝望,脑子里思绪乱转,是谁?这人什么身份?
是剪径劫道的强人?不像,他有什么好劫的?
其他组织的人?还是协会的人?应该不是条子……
男人的脑子几乎要乱成一锅粥了,他手上却不敢停,发动车子,倒车出巷口,离开了这片平房区。
……
约莫半小时后,车辆停在荒无人烟的郊外,这里距离市区已经非常遥远了,基本没有人会过来。
莫辰和男人一前一后的下了车,找了个被树木遮掩起来的地方,莫辰一屁股坐在一根倒地的树干上,从背包里拿出一块压缩饼干,他现在饿的不行。
男人全程低头,就连开车的时候都不敢看后视镜,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干脆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莫辰差点被这姿势逗笑了,这动作很熟练啊,说不得没少进局子。
“抬头,看着我说话。”
男人的脑袋摇的像是个拨浪鼓,他喊道:“别!千万别!大哥,好汉,英雄!”
“我知道规矩,看见您的脸我怕是就没命了!”
“您有吩咐还请直说,只要我能办到,赴汤蹈火也给您办妥,只要您留我一条小命!”
莫辰被压缩饼干噎的有点难受,拿出水壶准备给自己顺顺。
男人没抬头,听到动静还以为莫辰要取他性命,他大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嚎啕着饶命。
莫辰:“……”
这展开好像不太对,他好像成麻匪了……
“行了,别装了。”
他冷然开口:“做杀头买卖的人就这点胆量?抬头,把帽子口罩摘了,我有话问你。”
男人的动作僵住,莫辰的话就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