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书摇摇头。
“书儿什么都不要,只要父亲好,老太太好,夫人好,书儿便心满意足了。”
李安棋道:“父亲五年前送给书儿的九连环,书儿爱不释手,如今都玩得有些生锈了,父亲不妨送她个新的。”
李淼表情有些愧疚。
“为父最近一次送给书儿的玩具,还是五年前的,原来都已经生锈了……为父这次从江南带回来了很多新鲜东西,到时候叫人都送到书儿你那里去!”
或是已逝的徐淑媛勾起了李淼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这一回,他想要尽力补偿。
“谢父亲!”
李安书眼里闪着星星,开心极了。
李宝琴却是已经不耐烦。
“琴儿身子有些不舒服,老太太父亲母亲慢吃,琴儿告退了。”
李宝琴敷衍行礼。
不等老太太和李淼作答,李宝琴早已不见了踪影。
“不成体统!”老太太低声道。
李淼却宠溺地笑了笑。
“琴儿骄纵些也好,从前她太听话了,我还怕她以后受欺负呢。”
老太太有些看不惯。
“你就惯着她吧。是福是苦,是好是坏,自有道理。”
没过一会儿,翠红急匆匆来到正殿。
“老爷老太太,不好了!不知是谁在大小姐房里放了个匣子,里面全是毛毛虫!大小姐吓坏了,现在正在檐下哭呢!”
“什么?!”
李淼横眉,随即问道。
“琴儿没事吧?”
翠红摇摇头:“大小姐受了惊吓,恐怕一时半会儿还好不了。”
李淼凝视一圈周围人,空气似是结了霜。
“这几日,谁去过地窖?!”
静默一片。
李安棋见李安书低着头,两根食指在桌下疯狂搅动着,心中便已明了。
“你们别以为不说话就能瞒天过海!来人呐!把花匠们都叫来!”
“是。”
李淼身边的陈管家动身去叫人。
李安棋低头,缓缓站起身:“父亲,是我。”
“好啊你!难得江夫子还跟我说你学习用功,老太太也说你这半年乖巧不少,结果还是净做出这些荒唐事!我看你是本性难移!假以时日,恐怕这个家都得要被你掀翻咯!”
李淼猛地拍桌,高举右手。
“来人,拿鞭来!”
老太太忙开口:“你等等,急什么呀,你先听二姑娘怎么说。”
有老太太阻拦,李淼不便发作。
“你倒是说说,你想干什么?!”
他手抖着指向李安棋,随即双手背在身后。
李安棋不紧不慢,道:“昨日,棋儿同书儿、画儿和才儿一起去地窖看蝴蝶,谁知没见到蝴蝶,倒见到许多毛毛虫,这些毛毛虫憨态可掬,只吃叶子不伤人,我和书儿都不怕,才儿虽怕,但更好奇,几人便在暖窖玩起来。”
“棋儿想着,嫡姐许久不来家塾,从此便少了同我们放学后一起玩耍的天伦之乐,于是想着将几只毛毛虫送给嫡姐,也让她寻些乐趣。”
李安棋下跪,佯装慌忙。
“棋儿确实不知道嫡姐会怕。父亲若是不信,可以问昨日下午暖窖当值的花匠。”
期间,陈管家带着昨日当值的花匠来了正殿。
李淼看向那花匠。
花匠道:“昨日,二小姐、三小姐和二公子都玩得很开心,只有四小姐胆子小,被吓着了,哭着说要找夏姨娘。”
李安棋接着道:“子女和睦,同心同德,一直是老太太和父亲的心愿。棋儿几个月没见到嫡姐,觉得姐妹间疏远了,昨日玩耍才想起姐姐,实在不应该!棋儿有罪,请父亲责罚!”
说着,李安棋给李淼磕了一个头。
“……”李淼沉默。
李安修忽然开口:“二妹妹说得有理,她是好心办坏了事,也属幼子之性,如此功过相抵,依儿子看,不赏也不罚,这是最好了。”
赵夫人跟着道:“是啊,说到底,都只不过是两个十多岁的孩子,这事便罢了吧。琴儿那里,我去好好安慰。”
老太太道:“那你快去吧。”
赵夫人行礼告退。
陈管家呈上家鞭。
李淼却挥手让他退下。
李安棋抬眸,见李淼在自己面前来回踱步,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