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
李安棋回过神。
“知道了。”
丹珠回去向李安修复命,先行离开。
李安棋看了看左右,确定四下无人,才将莲花荷包收好,独自前往北苑轩馆。
看到在轩馆内等自己的人是凌晔时,李安棋并未惊讶。
“九爷。”李安棋行礼。
凌晔转身,连忙上前:“不必多礼。”
李安棋低头,未说话。
凌晔似是意识到自己太过靠近,忙后退一步。
“哦,我确实是有急事,才叫安修兄帮忙,请你出来,并未故意逾矩,你……千万不要多想。”
“……九爷请讲。”
“我昨日收到秘密消息,有人向皇上上奏参,靖国公一年前任江南巡抚,搜刮民脂民膏的事。此事目前除了皇上和几位要臣,并未有人知晓。”
李安棋抬头。
凌晔眼下竟多了两个黑眼圈,似是几日没睡过觉,精神气质也不像往日般奔涌勃发。
凌晔接着道:“那些地方官员私自压榨百姓,待巡抚或钦差到来后,背地里向他们献些殷勤,也是常有的事。如今拿靖国公这个事出来说,明显是朝中有人想要对国公不利。”
李安棋心中了然。
若不是上奏的官员受人指使,岂会有胆子参奏国公这种模棱两可的事?
这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若真要追究,李淼确实有罪,但罪魁祸首还是那些压榨百姓的地方官员。
就怕皇上会因为一些别的原因,想要针对靖国府。
“今日安修大婚,我不方便同他说这些,你一定要将此事转告他,万事小心。”
李安棋点头。
见凌晔看着自己不说话,李安棋疑惑道:“九爷还有事?”
凌晔眼中似有什么在来回拉扯,最后他深吸一口气,道:“西北刚传来战报,燕国忽然向我大鑫发兵。皇上命我不日出发,率兵抗燕。”
李安棋耳朵忽然一阵耳鸣,心也莫名一沉。
她微微蹙眉,低头强装镇静。
凌晔顿了顿,接着道:“我的生母是惠嫔,她出身并不高,但她曾是父皇最宠爱的嫔妃。”
“娘最喜食罗望子,父皇便把皇宫中所有进贡的罗望子都送给了她。娘从生到死,心中都只住着父皇一个男人,但父皇心中,却住着千千万万个女子……终是辜负了娘。”
他拿出一串罗望子的种子串成的手串,戴到李安棋手腕上。
他冰凉如玉的手指贴上她肌肤的一瞬间,似是触电般,有火花流动。
李安棋心中如小鹿乱撞。
她抬头,眉间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哀怨,与他四目相对。
他眼中似是下起了一场蝴蝶雨,蠢蠢欲动,跃跃欲试,终于挣脱蝶网。
“我凌晔,一生只爱一人,一生只娶一人!棋儿,你……愿意等我吗?”
李安棋耳根骤然变红,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敢躲开他那双载满星辰的眼睛。
唯愿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她没想到,自己那日在清云观山茶花园与他的相遇,竟是天注定。
李安棋将手从凌晔手中抽离。
凌晔陡然一顿,面色多了几分煞白。
“祝九爷一切顺利……早去,早回。”
说罢,李安棋的脸烧滚烫。
她羞涩转身,匆匆离去。
凌晔的表情如同拨的云开见月明。
他心中狂喜,脸上再次扬起艳丽的笑容,像是得到糖人的三岁小孩。
李安棋离开北苑轩馆,右手一直握着左手手腕的罗望子手串。
一路上红着脸,心跳如鼓,久不能平息。
待她来到福寿堂前,原地休整了好一会儿,这才将手串藏到袖子里,回到福寿堂。
福寿堂的众人们已经炸翻了锅,乱成一团。
“小姐,小姐可算是回来了!”秋月急忙道:“小姐快去看老太太吧!”
李安棋连忙前往内室,却见老太太闭眼躺在床上。
众女眷围在老太太身边,提心吊胆。
“发生什么事了?”李安棋问秋月。
“大小姐……大小姐她去了外院轩馆,正在与骁王和魏公子一行人在席上吃酒说笑!大公子劝了大小姐几句,却不顶用。老太太知道后,当即气得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