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安棋担心老太太的身子经受不了刺激,所以想请父亲对老太太保密。”
李淼点头:“你说得有理,为父明日便告诉下人们,叫他们一个字都不准跟老太太说。”
“第二件事,安棋想趁机整顿整顿下人好赌的风气,不准许他们在夜喝酒赌钱。”
“哦?这事与府中开销无关吧,为何要这么做?”李淼问。
李安棋徐徐道:“她们夜里赌了钱,白日便会精神不济,定会耍滑偷懒。还有些性子恶劣的,赌输了钱,甚至还会偷主子的东西拿去做抵押,再接着赌。实在不堪。”
李淼看李安棋的眼神越发赞赏,点头道:“好,就依你的。”
“最后一件,则是这纸上写的最后一条。”
李安棋指了指纸上的最后一行。
李淼目光顺着李安棋指的位置,看向那一行。
李安棋道:“如今府中的女婢总共有四百多号人,加上外院的一百多号仆人和一百多号护卫和小厮,总共有六百四十二人。安棋想将他们各折一半。”
李淼起身,在书桌前来回踱步,似是犹豫不定。
最后,他断然将那张纸递给李安棋:“行,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李安棋接过纸张,放回袖口。
“他们中大多数,都是签了卖身契的,安棋想……给他们每人五两银子,让他们回老家。”
那些签了卖身契的奴仆,照理说是要打发出府拿去变卖的。
但李安棋来自现代,尽管她在尽力融入这个时代,但骨子里还是排斥买卖人口这种事。
如今靖国府形势本就困难,若卖掉那些奴仆,靖国府能得到一笔不少的收入。
李安棋就怕李淼不同意。
李淼果然没说话。
李安棋道:“咱们靖国府家风宽厚,体恤下人,是从曾爷爷一辈就传下来的。安棋想着,顺应祖宗本意,或许还能得到祖宗的一些庇佑。”
李安棋闭眼朝天,双手合十举至头顶。
李淼见她如此虔诚,心中微微有些感动。
“好吧,那就按你说的去做。”
李安棋睁眼,笑道:“有父亲这句话,棋儿便有底气了。”
几日后的卯时。
李安棋将府中的下人们都聚在湘裕楼前。
“想必你们都听说了,以后由我来管理内院事务。”
李安棋站在楼前,看着台下六百余人。
“嘁!”
人群中,不知是谁发出一声嘲讽。
“我知道你们不服,甚至有的人心里根本没把我当主子。”
李安棋不怒自威,接着道。
“我丑话说在前头,既然我接了掌家对牌,以后我说的话,你们只有听的份!别想着在我面前装聋作哑,忽悠我!”
赵夫人房里的一个小丫鬟姗姗来迟,偷偷摸摸挤进人群,时不时还往嘴里塞一口馒头。
李安棋和在场其他人都注意到了她。
小丫鬟左右看了看,似是旁若无人。
现场一片沉默。
“我说卯时一刻到,你为何迟到?!”李安棋问那小丫鬟。
小丫鬟小心翼翼将馒头藏在袖中,唯唯诺诺道:“奴婢,奴婢睡过了……”
李安棋看着她的袖口。
“我看你不是睡过了,而是根本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今日我便小惩大戒,给你长长记性!”
李安棋看向芷兰。
芷兰点点头,同身旁几个仆人道:“来人,打她二十大板,给她长长记性!”
“是!”几个仆人抄着家伙就上了。
众目睽睽之下,仆人们将那小丫鬟按在板凳上,照着屁股梆梆一顿打。
小丫鬟的哭叫声充斥着整个湘裕楼。
处罚结束后。
小丫鬟已经晕死,被几个仆人们当众拖走。
那些原本有些轻视李安棋的下人们,顿时心若寒蝉,不敢再冒犯权威。
李安棋从容沉稳地看着底下的人群。
“从今以后,府里不允许再出现喝酒赌钱的活动,一旦发现,我连着你们板子和月例一起罚!”
李安棋此言一出,那些平日喜欢喝酒赌钱的下人们,顿时脸色苦了几分。
“你们中间,有许多是签了死契的。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放你们回家,另外每人再额外给五两银子,让你们购置良田,有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