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姨娘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咬牙切齿道。
“你拿出这副作威作福的派头给谁看?!说到底,你还不是个下贱胚子,碰着比你高贵的,还不得夹着尾巴做人!要是李安修如今还在上学,你敢这么对他吗你?!”
“兄长若有这八两茶点费,我一样照扣不误!”
李安棋宠辱不惊,紧接着道。
“姨娘如今在靖国府也待了好几年了,还是从前在乡里一样的性子,半点礼数都没有!姨娘若是不尊重旁人,如何叫旁人尊重你?姨娘这般作践自己,只会叫人越来越看不起!”
“呸!”
高姨娘啐了一口痰,骂的更难听了。
“你几斤几两,还敢教训你姑奶奶?!难怪赵夫人不待见你,你就等着吧,赵夫人已经给你找好下家了!一个穷乡僻壤的寒门小户,到时候你下半辈子穷得连衣裳都没穿,看你到时候还跟谁狂!”
李安棋神情逐渐变得严肃。
“我的事,全凭老太太安排。你休要胡说八道!”
“老太太?老太太病成那样,谁知道还能享几年福?!”
高姨娘笑的嚣张,语气狠毒。
“我现在是奈何不了你,等到了时候,有你好受的!哼!”
高姨娘猛地将一个小丫鬟推倒在地,横眉瞪了一眼李安棋,转身走了。
一转眼,清明节到了。
李安修带着人马前去宁安庄祭扫,一待就是数日。
宁安庄是靖国府的园寝所在地,除了坟茔,还有供人休息居住的阳宅。
因为庄园面积甚大,除了园寝的守陵人,一般还有一些专门负责耕种的庄农,在此地开垦耕田。
李安修从宁安庄回来后,心头百感交集,忍不住夜里来找李安棋喝酒。
“二妹妹你看,这是我从曾祖父园寝上面的石缝里,拔出来的。”
李安修拿出一根绿油油的小草,递给李安棋看。
李安棋接过小草,看了看李安修。
李安修叹了一口气,接着道:“每年去宁安庄,我心里总得落寞些好几天。”
“因为这些草?”李安棋问。
李安修点点头,从李安棋手里拿过草,盯着草道。
“每年扫墓,我都会亲手拔除这些杂草,但每年它们还是会长出来。”
“很多事物,大多都是由无到有,又由有到无,如此周而复始。”李安棋感慨道。
“还是你懂我。”
李安修苦涩笑着,仰头饮了一杯酒。
“朝代更迭,家族兴衰,周而复始……庄子里许多老物件都已经不堪用了,萧条之景总让叫我心中觉得悲凉。”
李安棋将左手搭在他小臂上,安慰道:“我明日就叫秋月去购置些新物件,待东西买好了,再顺带派些人去庄园打扫一下。”
李安修暖心一笑。
“兄长只管向前看,其余的事交给妹妹。”李安棋真挚道。
李安修看着李安棋的眼睛,点了点头,道:“如今府中事务由你打理,为兄很放心。”
回去后,李安棋便将购置的事交给了秋月。
李宝琴近几日都不在府中。
李安棋将府中事务全都处置妥当后,便向李淼请示出府,去皓月澜庭找李宝琴。
李安棋所乘坐的轿子,前脚刚从靖国府西角门出来,后脚便有一顶陌生的轿子跟了上来。
芷兰发现不对劲,小声提醒李安棋:“小姐,好像有人在跟着咱们。”
李安棋撩起轿帘,看了看后面那顶轿子。
“在前面西街转两圈,再去皓月澜庭。”
“是。”
李安棋的轿子走到哪儿,后面那顶轿子便跟到哪儿。
直到轿子到了皓月澜庭,李安棋从轿中下来,后面那顶轿子的主人才露出真容。
李安棋瞥了一眼,见那人是位二十出头的陌生男子,气质温文儒雅,一身白衣飘然若仙,对抬轿的轿夫十分客气。
李安棋来到皓月澜庭大门门口。
在一楼接待的肖主管认出了李安棋,忙迎李安棋入内:“棋姑娘!快快请进!”
“姐姐在吗?”李安棋问他。
肖主管忙点头:“在在,大掌柜的在三楼闲月阁,老地方,姑娘上次去过。”
李安棋提裙跨过门槛,进入酒楼。
白衣公子眼见李安棋走远,急着想要跟上,不料被肖主管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