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琴将诗笺撕成碎末,气冲冲扔向小太监:“什么金丝桃?拿出去扔了!本宫眼里见不得她拿来的东西!”
“是!”小太监哆哆嗦嗦起身,抱着金丝桃飞快奔向殿外。
骁王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淡淡道:“吃饭。”
李安棋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夹菜。
李宝琴似是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收了收情绪,缓缓坐下,柔声同骁王道。
“凌落,你不是说过,要带我学骑马吗?你答应过我的。”
“……”骁王没有回应。
“之前我怀孕,不能骑,后来你离京,又不能骑,现在终于能骑了,你就教教我吧~”李宝琴晃着骁王的胳膊同他撒娇。
骁王无奈放下筷子,眉目瞬间又变得柔情似水,望着李宝琴抿嘴微笑。
“好,等本王忙完皇上交代的事,就教你骑马。”
“太好了!”李宝琴笑着鼓掌,兴奋得不能自已。
李宝琴目光带着骄傲和挑衅,似是耀武扬威般,斜睨着李安棋,仿佛在宣誓主权。
李安棋假装没看到,自顾自夹菜吃饭。
她就像个戏外人,看着与她无关的好戏。
“对了,你先前说要制作的火药,现在怎么样?”骁王问李宝琴。
李宝琴脸色一红,神态略显尴尬,认真道。
“那些老石墙上所取的硝石根本不够,我叫魏远帮忙在找硝石矿洞,一旦找到矿洞,便可大量制作火药,献给皇上!”
“嗯。”骁王淡淡嗯了一声,笑看了李宝琴一眼,“吃饭。”
李宝琴高兴地拿起筷子,为骁王夹了一块红烧肉。
李安棋假装听不懂二人的对话,动作缓慢地夹着菜。
火药,作为中国四大发明之一,其重要性和威慑性足以改朝换代。
听李宝琴的口气,她制出火药,仅仅是为了取悦骁王和皇上。
对于火药之后会怎么被利用,她似乎并没有考虑。
李安棋心中默默对此事稍稍留了心。
骁王抬眼,目光扫向旁若无人般自顾自吃菜的李安棋。
“听闻,本王离开京城的这段时间,皇上抄没了靖国府。”骁王道。
李安棋仿佛没听到,继续吃菜。
“我父亲是无辜的!他绝不会教唆大皇子贪污官银!”李宝琴砰地一声放下碗筷,似是要发作。
下一秒,她好像突然想到什么,神色复杂地收起情绪,小心翼翼挽住骁王的胳膊,语气相较刚才柔和许多,其中还带着几分乞求。
“求王爷为靖国府伸冤。”
李宝琴似是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整个五官被揉捏成一团,显得异常难看。
李安棋一下顿住,抬眸看向李宝琴。
当初,李宝琴厌恶世俗礼教的张狂模样,依旧历历在目。
何曾想到,有一天,她拜倒在骁王的玄衣之下。
为此竟不得不放弃自我,不得不融入她曾经妄想改变、甚至最为痛恨的枷锁之中。
或许是她终于发现,这个以皇权为尊的世界,自己寸步难行。
或许是她陷情太深,将一切都寄托在了所爱之人身上,愿意为其改变一切。
李宝琴连自己都没有发觉,她已经不知不觉,以爱情的名义,钻进了她曾经最为不齿的礼教囚笼。
骁王看向李宝琴。
“虽然本王也相信李淼,但已经覆水难收。”
“……”李宝琴蹙眉垂眸,显得有些无奈和委屈。
李安棋心中明了。
靖国府的结局,已经注定。
毕竟皇上真正想要的,是靖国府世袭罔替的铁帽子,和人们口中的“万贯家财”。
即便自己和李宝琴有一百颗脑袋想为靖国府伸冤,都没有用。
李安棋察觉到李宝琴眼中的担忧,安慰道:“父亲和兄长他们,如今衣食无忧,姐姐放心。”
李宝琴以为李安棋又在显摆邀功,眉头狠狠一压,神情多了几分锐利。
“靖国府就算没了,琴儿至少还有一位驻守在南疆的将军外公。”
骁王微微勾唇,侧头望向李安棋。
“而你,就剩骁王府侧妃这一个立脚的身份,倒不见你为此烦忧,竟还依旧乐得自在。”
不知骁王是挖苦还是嘲笑,或是其他。李安棋都不在乎。
李安棋同样朝骁王微笑,礼貌点头:“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