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棋依旧没有回应。
上药结束后,李安棋为他身体绑上绷带,一件一件为他穿上衣服。
“你和左斯年,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微睨着她。
李安棋手上动作微微一滞,平静道。
“王爷不是见到过吗,当初在竞马场的时候,左斯年轻薄臣妾,王爷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
“本王当时……”他开口打断,似是急切想要解释,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归于沉默。
空气凝滞半晌。
“本王不管你和左斯年从前发生过什么!从今往后,若再让本王发现你与他有染……坏了本王的名声,休怪本王不客气!”
李安棋停下手中动作,伫立在原地,似是在思索如何回应他的怒意。
“想好了吗?改变主意。”凌落语气稍微缓和了些。
李安棋低着头,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眼珠向下左右瞅瞅,眼看着又要往后退。
凌落忽地一把将她圈入怀中,不知从哪儿拿出来一把匕首,抵在李安棋白皙纤细的脖颈。
“想好了吗?改变主意!”
同样的话语,却是截然不同的语气。
李安棋眼见着他握住匕首手柄的手力气大到指节发白。
感受着脖子处传来的冰凉,刺痛的力道感逐渐加深……
她仿佛被逼到了一处悬崖。
一边是无休止地囚禁和奴役,另一边是恐惧深海处的死亡。
她咬着牙,心脏因为逼迫和惊恐而高高悬起,无力等待着铡刀落下。
她的无声沉默便是答案。
凌落见她宁愿死也不愿开口,紧绷的脸些微失神片刻。
最终……还是缓缓泄力,收起匕首,慢慢松开李安棋。
虽然事先猜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可当面对面前这个女人的坚定与不屈时。
他心中还是些微感到惊诧和挫败。
凌落坐到床榻上,两只胳膊架在膝盖上,弯腰看着李安棋。
她很聪明,也很难驾驭。
和李宝琴完全不一样。
夜深了,万籁俱寂。
李安棋双手抱在胸前,侧躺在罗汉床上,紧盯着床榻上的凌落。
凌落的睡颜毫无防备。
让李安棋觉得他安逸得有点不真实。
他到底还要将自己囚禁多久?
李安棋得不到答案。
但是自这天过后。
凌落对她的限制放宽了许多。
凌落在年徽殿用膳时,她必须陪同左右。
凌落在书房读书写字,她必须在一旁研墨。
凌落在卧房就寝,她必须为其服侍更衣。
只有当凌落不在年徽殿的时候,她才可以在殿内自由活动。
但只要她一旦踏出年徽殿一步,便会有巡卫上前将刀抵在她面前,逼迫她回到殿内。
芷兰和流云来寻了她几次,皆被巡卫挡在殿外,无法入内。
大概又过了半个月。
这日。
李安棋正伫立在凌落书桌旁边,安静研墨。
“王爷!”李宝琴人未到,声先至。
只见李宝琴喜笑颜开,带着几个下人来到年徽殿书房。
见李安棋也在。
李宝琴一边眼尾微微抽搐几下,极其迅速地来回变脸,由喜悦到厌恶,再到喜悦。
“臣妾给王爷请安!”李宝琴笑意盈盈,给凌落行礼。
凌落放下手中毛笔,看向来人,抿嘴微笑。
“许久未见你如此高兴,是发生什么喜事了?”
李宝琴笑道:“臣妾费尽心思,寻了一件宝物,想要送给王爷!”
说罢,李宝琴向后一招手。
小全子抱着一个方正锦盒出现在众人面前。
李安棋看着小全子,莫名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凌落面不改色,仰靠在木椅上,眉眼满是轻松。
“什么宝物,打开看看。”
“宝物可以一会儿再看,臣妾可想先向王爷讨赏!”李宝琴笑噘着嘴,俏皮而傲娇。
凌落缓慢眨一下眼,“你想要什么赏赐?”
李宝琴看一眼李安棋,眼中闪过一丝邪恶。
“臣妾想,将妹妹接到臣妾的恬畅苑,再住几个月!”
李宝琴侧头看向李安棋,皱眉憋笑,声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