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了吧。
毕竟谁会愿意一直被人掐住喉咙,被强迫裹挟呢?
就像她不想被凌落强迫裹挟一样。
“有了!”
郭远笛很快有了主意。
他先以银针落在恬畅苑为由,离开年徽殿。
再进年徽殿时,他医箱里赫然多了一套太监服。
李安棋在屏风那边换着衣裳。
郭远笛背对着屏风,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他面颊微红,似是六神无主坐立难安,像有什么在抓心挠肝。
终于。
李安棋换上小太监的衣裳,从屏风后出来。
“本宫的衣裳得带出去,不然让王爷发现有人帮助本宫逃跑,一定会追根究底,到时候再迁怒于你。”
郭远笛点点头,打开医箱,示意她将衣裳放到医箱的夹层间隙。
李安棋将换下来的衣裳放到医箱,同郭远笛道。
“到时若王爷追究起来。请郭御医一定咬死,给本宫看完病后,本宫依旧还在年徽殿。其余的,本宫会向王爷解释。”
郭远笛脸蓦地一红,微微点两下头。
准备完全后。
李安棋弓着身子,低头跟在郭远笛身后,往年徽殿门外走。
年徽殿前白玉石地上的巡兵,忽然拦住郭远笛的去路。
巡兵紧盯着李安棋,拿起刀鞘似是想叫李安棋抬头。
“棋娘娘病危,正在卧房休息!本官需要立刻带着小公公去取药,晚了怕来不及了!”郭远笛焦急道。
巡兵瞪大眼睛,神色也跟着有些焦灼,忙给郭远笛放行。
离开年徽殿后。
“多谢郭御医!今日之恩,本宫来日再报!”
李安棋和郭远笛快速告别,不等郭远笛应声,便直奔芙英苑。
郭远笛看着李安棋疾步离去的背影,看了看手中的医箱,耳根不自觉升起一丝红晕。
待芙英苑众人看到穿着一身太监服的李安棋出现在他们面前时。
一时又难忍泪眼晶莹。
“娘娘!”流云哭着跑过来,拥住李安棋。
“石茗呢?”李安棋忙问芷兰。
“石茗昨日被范公公带走了,今儿个还没回来。”芷兰强忍着泪道。
李安棋想了想,蹙眉问道。
“前几日死的小全子,他被关在哪个柴房?!”
“这几天王府下人们都在议论这个,奴婢好像听西院的下人们提起过。奴婢猜得没错的话,应该关在西院的柴房。”芷兰道。
“你们好好待在芙英苑,等本宫回来!”
说罢,李安棋头也不回地往西院方向跑去。
推开西院柴房的木门。
昏暗浑浊的空气伴随着一阵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迎面扑向李安棋的脸颊。
李安棋环顾血迹斑斑的柴房,一眼锁定坐在柴房角落的石茗。
李安棋急忙扑上去,检查起石茗的手腕和脚腕。
“石茗!”
昏暗中,灰头土脸的石茗认清面前的来人,嘴角泛起一丝渗人又甜蜜的笑意。
李安棋握住石茗的下颌,蹙眉厉声道:“张嘴!”
石茗配合张开嘴。
当李安棋确认石茗手脚和舌头都完好无损后,终于瘫坐在地上,长长松了一口气。
“娘娘……”
石茗声音沙哑,亮晶晶的眼睛透着莫名几分阴森,在昏暗中紧盯着李安棋。
李安棋收拾好情绪,声音相较于平常变得些微冰冷。
“你本就无身契,本宫会想办法将你送出府。以后不管你去义善堂,还是去单记做绣娘,亦或是找个男人嫁了,都随你自己心意。”
李安棋将石茗从地上拉起来,想要带她离开。
奈何石茗却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李安棋回头,疑惑看向石茗。
只见石茗阴恻恻扯起嘴角,朝李安棋摇了摇头。
“娘娘是奴婢的贵人,也是这辈子待奴婢最好的人。奴婢死也要死在娘娘身边!”
她语气轻松极了,仿佛随时做好了赴死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