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棋神色也略显紧张。
她何尝不知,郝歌这是在煽动凌落造反……
郝歌却丝毫不受影响,
他缓缓起身,来到栅栏边,抬头望着天空,神情向往而感慨。
“只有一颗像王爷一般坚硬如铁的心,才能守护好大鑫的子民。如同冷酷无情的沉默高山,为百姓撑起一片天。”
郝歌背着手,回头看向凌落,接着道。
“郝某只追随郝某自己所认的明主,只愿为天下百姓谋福祉,只愿为王爷成就一番事业。”
郝歌转过身,同凌落弯腰拱手低头。
“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左斯年吓蒙了。
他现在极度后悔没有和苏柳瑶蒲剑一起下山去。
以至于让他听见这些让人掉脑袋的话!
凌落整个身体紧绷,死死盯着面前的黑白棋局。
半晌后。
他终于开口。
“郝大人所言,实乃大逆不道!本王深受皇恩,断不会行此不忠不义之事,更无悖逆之心!本王劝郝大人还是打消此等妄念,若再有此言,休怪本王无情!”
郝歌紧盯着凌落冷冽的神色,静默片刻后,应道:“……是。”
临别时。
李安棋将先前在沈子瑜那里买的砣矶砚,赠给了郝歌。
“本宫前些时日,碰巧遇到此等宝贝,心想与郝大人甚配,便淘了下来,望郝大人不要嫌弃。”李安棋道。
郝歌眼神微微一滞,望着手中开盖的锦盒,逐渐泛起温馨的笑意。
“这是……金星雪浪砚。”
李安棋点点头:“没错,砣矶砚石是有生命的石头,当它离开海水以后,就会失去光泽和生命。其色青黑,质坚细,下墨甚利,若砚石上有金星雪浪纹者最佳。”
郝歌眼睛一亮:“此砚乃上上品,算得上稀世珍宝,娘娘竟能碰巧得到,当真是有缘。”
李安棋颔首,含笑微微点头。
郝歌忙同凌落和李安棋作揖。
“多谢王爷、娘娘,改日,郝某必当登门拜访,希望王爷娘娘不要嫌弃。”郝歌微笑着同凌落和李安棋说。
凌落眼底交织着复杂,神色凛冽,没有回应郝歌,先一步上了马车。
李安棋微微屈身行礼:“郝大人保重。”
郝歌拱手:“王爷娘娘慢走。”
马车沿着山间小路,缓缓驶下沧溟山。
凌落看着李安棋头顶挤满的茱萸。
“停车。”
范公公忙同驾车的小太监拉直缰绳。
凌落单臂撩起帘幕,下车行至路边,采下一支挂着红果的茱萸。
他重新回到车上。
嘴角浅笑着。
将李安棋头上左斯年插的那支茱萸扔掉。
将他自己手中的茱萸插了上去。
“……”李安棋沉默望着他,和那支被他扔掉的茱萸。
正在此时,山下一辆马车正悠悠驶上来,忽地停在了路边。
只见李宝琴从马车上跑下来,来到李安棋和凌落所在的马车前。
“王爷!”李宝琴拎着裙子,喜笑颜开。
凌落嘴角弧度缓缓消失,撩开帘幕,抿嘴微笑:“你怎么来了?”
李宝琴笑道:“臣妾几日后要去往丰州,臣妾想离开前,时时待在王爷身边,莫叫王爷到时忘了臣妾!所以臣妾刚忙完了帮四妹妹说亲的事,便立即赶过来见王爷!”
李宝琴说着,细眯的瑞凤眼冷冷瞟向车内的李安棋。
“上来吧。”凌落伸出一只手,想要接李宝琴上车。
李宝琴一只脚踏上马车,忽地似是想起什么。
“这沧溟山风景如此之好,王爷不妨陪臣妾一同漫步下山,顺便欣赏这沿途的风景,岂不美哉!”
凌落顿了顿,同李宝琴点头:“好。”
三人在山间小路缓慢行着。
两辆马车在三人身后缓缓跟随。
李宝琴眉开眼笑,牵着凌落的手,活蹦乱跳的,一会儿指指树上的鸟儿,一会儿指指山边的云团。
凌落始终保持抿嘴微笑,时不时朝李宝琴点点头。
李安棋双手置于腹前,安静慢步走在二人身后。
李宝琴瞅见李安棋头上的茱萸。
双手抱着凌落的胳膊摇晃撒了撒娇。
“王爷~今日重阳节,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