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一、秦二抬进来的男子,已经昏迷了。肖清远让二人将人安置在了前院的一处房间内。秦楚去看过那男子的情况,身子健壮,硬茧多集中在拇指和食指处,应该是常年握剑的缘故。大申国军中的兵器是长刀,用剑的多是江湖上的人,所以这人应当出自江湖。
能让江湖人士效力,看来当今也并非表面看到的那般。
几日后,男子的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不过他却说自己失忆了,连个名字都没有。
肖清远:“既然恢复的差不多了,那便离开吧。”
男子身子僵了僵,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他利落的跪在了肖清远面前,“我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既然是公子救了我的性命,那我便是公子的人。请公子收留。”
肖清远:“那便留着吧,日后便叫秦三。”
男子:“......”
春闱的日子越来越近,秦三身子好了以后,秦楚便让他做了肖清远的小厮。这倒是与秦三的目的契合,所以他也不觉得被侮辱,反而是寸步不离的跟着肖清远。
秦楚失笑,这种情况很有意思,他们猜到了秦三的身份,秦三也知道了他们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两方就这么很和谐的继续演戏,倒是很默契。
春闱前几日,欧阳靖来了一趟清水街,他与肖清远在书房说了很久的话。走的时候还将来时带的一位老者留了下来。
春闱前夜,秦楚和衣而卧。秦三也一直隐在暗处,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夜很静也很凉,夜深人静时清水街似乎传出了兵器相撞的声音。那声音响起的突然,消失的也很快,快到那些声音仿佛不曾有过一般。
翌日,秦楚将肖清远送入贡院后,带着几个人到了肖府。
肖老夫人神色如常,看着秦楚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情绪。
秦楚自顾自的坐在了椅子上,看着肖老夫人的眼神里带着些怜悯,“老夫人,秦楚今日来给您讲个故事。”
“老身不想听什么故事!你可以走了。”肖老夫人讨厌秦楚看她的眼神,一个小辈居然用那种上位者的怜悯来看她,这让她很不舒服。
秦楚淡淡一笑,自顾自的讲了起来。
“男子的妻子要生产了,由于那妻子的身子弱,那一胎生的很是艰难,稳婆告诉男子若是保孩子,母亲便活不了,可若保了母亲,那孩子必死无疑。”秦楚观察了一下肖老夫人的神色继续道:“不只如此,那产妇日后很有可能再也不能有孕。”
肖老夫人握着杯子的手一紧,看向了秦楚。
秦楚并未让她失望,继续讲了下去:“男子爱重妻子,不忍她知道实情便从外边抱来了一个孩子,骗妻子说是她所生。可惜啊.......”
肖老夫人手中的杯子掉到了地上,摔的稀碎。她不可置信的看向秦楚,质问道:“你编了这么个故事,意欲何为?报复老身?”
秦楚嗤笑道:“祖父的一片真心却被人猜忌成那般不堪,他真可悲!”
“你闭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肖老夫人不信。若真是如此,肖成为什么不告诉她实情?如果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怎么会生了恨。
“你想让老身难过?故事编的很不错!”
秦楚对着外面喊道:“竹墨,将人请进来吧。”
肖老夫人看向屋外,她不知道肖府的下人去了哪里,外面为什么是秦楚的人。
须臾,走进来一位老者。肖老夫人眯着眼睛看了半晌才将人认了出来。
“李奇?”
老者跪了下去,恭敬道:“夫人,是小的。”
肖老夫人目光悠远,似乎想到了曾经过往。
李奇是肖太傅身边最信任的人,几乎寸步不离的跟在肖太傅身后伺候。只是在她生产后,李奇便被肖太傅还了身契。据说是回了祖籍。
“你都这么老了。”
李奇红着眼眶道:“小的都快六十了,能不老吗?老爷.....”想到昔日的旧主,李奇痛哭流涕。
秦楚也不打扰,看着人家主仆叙旧。
肖老夫人突然问道:“李奇,少爷并非是我亲生,你可知道?”
李奇先是一愣,而后缓缓的点头,“老爷怕你难过,派小的去那贫民最多的地方,寻了一个出生不久的婴儿,买了下来......”
李奇讲述的与秦楚说的故事一般无二,只是多了很多的细节。包括买婴儿时花了多少银子,李奇都记得清清楚楚。
肖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