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妍心用低哑地嗓音叫出那句“阿月”时,沈临月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一瞬,她不明白江妍心是在叫她,还是透过她的壳子再叫另一个她。
极速地思考了几秒,沈临月眼里就浮现起星星般璀璨的光芒:“是啊,我们的名字里都有月呢。”
“如果这世界上少一点意外,说不定我这能见到姐姐。”她笑得天真,忽然看向江妍心问道:“妍心姐这些年有梦到过姐姐吗?我听老人说,只要很思念她,她就会到我们的梦里来相见。”
江妍心:“……”
“作为姐姐最好的闺蜜,你应该是除了姐夫和家人外,最思念她的人吧?”少女一脸的无害又认真。
对上小姑娘真挚眼眸地一瞬,江妍心额角冷汗差点掉下来。
张了张嘴却如何都开不了口。
最开始她确实时常在梦里看见她,但不是真正意义那种温馨的场面。每每午夜梦回,她都看见她浑身湿漉漉满眼怨怼地望着她,质问她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背叛她。
这时候她就会惊醒,数次多了,脑子疼的毛病也就愈发严重,甚至睡眠都要靠褪黑色素。
“我……”江妍心面色忽然煞白如纸,抖着唇半天说不出任何话。
沈临月将她反应尽收眼底,划过一丝晦涩和失望。
江妍心啊江妍心,我把你当最好最好的朋友,你太让人失望了。
明明早就料到的事情,可真看见江妍心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时,她才感受到心口的阵阵烦闷与窒息。
“江阿姨,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吗?”沈临月装作看不懂她神色的模样问道。
江妍心果然一秒就收起脸上难看地神情,除了面色仍旧苍白外,她很可惜地摇头:“没有,我从没梦见过阿月,可能她还在怨我们没找到她吧。”
沈临月疑惑歪了歪头,面上突然出现恍然大悟地神情:“原来是这样!那我前几次梦到姐姐,她说她很痛苦也是因为这个了!”
说完她又很沮丧,眼角湿濡:“可姐姐你到底在哪里呢?我们都很想你,妍心姐也很想你。”
沈临月说完这一句的时候,室内在那一瞬间好像起了一层很轻微的风,掀了掀少女耳侧的碎发。
一时间,温暖的房间好像都变得阴森起来,站在窗边的江妍心猛地打了个寒战,连后背都起了鸡皮疙瘩。
好像这房间看不见的暗处站了个人正静静窥伺着她们,特别是自己。
江妍心被自己的想法吓到,脸色极为难看,来的目的都给忘了个干净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开始后悔,为什么没带两个保镖上来,偏要独自前来。
这个林月实在太邪门了!
“这是科学时代,小孩子还是少看点迷信的东西吧。”江妍心紧紧攥着手里的包,强行稳住自己的情绪扯起唇勉强道:“那我就先走了哈,有事打内线电话叫管家就行。”
她抬脚往门口走,在两人即将擦肩时,沈临月低声道:“阿妍,我真的很失望。”
少女的声音轻得如同一片羽毛,本就心慌意乱的江妍心差点认为是自己耳背了。
“你说什么?你刚才叫我了?”她倏地抬眸,眼底神色惊疑不定。
林月是叫她阿妍了吗?还是她的错觉?刚才那口吻实在是太熟悉了,她不可能听错!
阿妍这个称呼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亲密的朋友才会这么唤她,而沈临月就是其中一个。
“你刚才是不是叫我阿妍?你是谁?你究竟是谁?!”江妍心红着双眸紧紧抓住她的胳膊晃动。
沈临月没想到江妍心反应这么大,眉头微锁,眼底满是惊慌无措:“妍心姐,妍心姐你魔怔啦?我没有叫过你名字啊。”
她一副被她吓得快哭的表情。
也就在此时,房门被敲响发出“咚咚咚”地声音。
而没怎么被关严实地门在下一秒就被打开了,端着一叠盘子的贺逍骤然出现在门口。
“我拿了……”他轻快地声音戛然而止。
黑眸直直看向江妍心,再看林月一副被欺负地小可怜样,眉头倏地拧紧,扔下盘子几步上前粗鲁地扯开江妍心的手臂扔开。
少年的力气很大,江妍心差点被甩出去摔倒。
下一刻少年愤怒又压抑的嗓音响起:“谁允许你在这里的?滚!别逼我动手打女人!”
他双目凶狠,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饿狼。
江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