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琮又将矛头指向何氏,丝毫不留情面的说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对自己的长姐这般无礼,这些年的学堂算是白上了。何氏,我知你向来不喜梨若,担心她会分走你儿子女儿的东西,那我今日便告诉你,不管梨若能不能好起来,属于她的东西,别人谁都抢不走。”
何氏的眼眶也瞬间红了,她没想到在沈琮眼里自己竟是这般的人,就因为梨若刚回府时,她们之间的一些小摩擦,沈琮便记到今日,还对她说出了如此伤人的话,何氏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沈琮说道:“沈琮,你我夫妻十数年,没想到在你眼里我竟是这样的人,你若实在看不惯我们母子三人,便一纸休书将我休了,我即刻带着儿子女儿回娘家,此生都不会再踏入你沈家半步。”
沈琮因为对梨若的愧疚和心疼,再加上被沈梓宁气到,才会口不择言的说出那番话,其实方才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何氏纵然有再多的不是,那也是为他生有一儿一女的人,这些年也将沈府管理的井井有条,虽对梨若不上心,但那毕竟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也可以理解。他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可何氏却没有给他机会,哭着拉上沈梓宁和沈梓佑头也不回的走了。
沈琮被留在原地,尴尬的朝身后看了一眼,只见宴清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沈琮老脸一红,骂骂咧咧的说:“是君子就该知道何为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宴清好笑的走到沈琮面前,说:“伯父放心,我自然是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没听到。”
沈琮哼了一声,刚想走,宴清却又说道:“伯父,其实若若从未怪过沈夫人,也从未怪过令公子,令千金,她只将他们当做小孩子玩闹,尤其是令公子,若若与我说过,他每次见到若若都会十分有礼貌的唤她一声大姐姐,若若还说观他平日的言行举止,是个能出人头地的。”
沈琮愣住,不相信的问宴清:“她当真这般说的。”
宴清点点头说:“当真。”
沈琮呆愣片刻,对宴清说了一声“多谢”,就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又停下来,对身后的宴清说:“日后若想来便来吧。”
宴清拱手道谢。
沈琮走后,宴清回到梨若的房间,走到她的床边,见她还在一本正经的装晕,瞬间起了逗弄的心,拿起自己随身佩戴的玉佩,将玉佩下面的穗子放在梨若的鼻子下面,轻轻晃动,梨若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宴清则笑着说:“别装了,人都走了。”
梨若气的一把抓住穗子,状似生气的对宴清说:“信不信我把你这个玉佩给摔了?”
“信啊!你沈大姑娘要想干什么,谁能拦得住,不过我也知道,以阁主的能力,定会再赔我十个八个的,那时我还赚了。”
梨若不接他的话,将手中的穗子递还给他问道:“可否将我教你的,都说了。”
“说了,自然是全说了,岳父大人还颇为感慨,看来也是听进去了,你就放心好了,说不定此刻岳父大人正在想办法哄媳妇儿呢。”
“嗯,那就好,虽说我也不那么喜欢何氏母子三人,可好歹他们也是沈家人,我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再者老沈后院安宁,到时才能帮我们在前面冲锋陷阵。”
宴清赞同的点点头,又宠溺的点了点梨若的鼻子,笑着说:“沈姑娘顾全大局,在下佩服佩服。”
梨若冲宴清傲娇的努了努嘴,说:“那是,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谁。”
“你自然是我宴清未来的媳妇儿。”
梨若赏了宴清一个大大的白眼,不耐烦的说道:“你怎么还不回去?”
宴清一听梨若这话,瞬间委屈巴巴的说:“沈大姑娘这过河拆桥的本事,可真是练得炉火纯青啊!我这一路将你抱进来,水都没捞的上喝一口,就要被你往外撵,唉,真是苍天无眼啊!”
刚端着茶进来的芍药,听到宴世子这一番控诉,苦着脸说道:“宴世子你莫怪,这不是刚烧好水,我又将姑娘收藏的雨前龙井找了出来为您泡茶,这才耽误了,世子大人有大量,可饶了我吧。”
此时宴清一脸尴尬,而梨若则笑的满床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