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满面红光,不像是伤心的样子。石头脑子里一根弦,只记得临走进山前阿姐还有点不高兴来着,怎么现在倒像是捡到钱般喜气洋洋的?
这么想,也这么开口问,直接被阿雪重重打了一下,哎呦一声捂着额头。
“阿姐,你打我做什么?”
“让你长长记性,别像爹一样,胡言乱语。”
石头长的像卢大富,身量高又壮,在山里打猎对上野猪都不怕,唯独怕自家阿姐。
“哦,知道了。”他声如蚊讷。
一家三口坐下吃了饭,阿雪着急去铺子里,卢石头洗洗手也跟着。
打猎在山里呆了这些天,风餐露宿得好好修养才是,卢大富已经躺下睡着了,卢石头年岁小精力旺盛,跟着阿雪去铺子忙碌。
路上碰见官差,卢石头一脸兴奋。“阿姐,你看,当官的!”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捕快,卢石头当即站那不动了,还是阿雪转回身拎着他耳朵将人拽走。
卢石头生了一股蛮力,阿雪就将和面的活计交给他。
结果干活嘴也不消停,一直问阿雪关于官差的事情。
阿雪简单解释几句,卢石头亮出自己的拳头,略显稚嫩的少年一脸不屑。
“破案还不简单,用拳头说话呗。”
“你以为抓犯人是在山里抓山鸡啊,”阿雪白了他一眼,“哪有那么容易?总得找线索讲证据。”
卢石头讪讪的摸头:“哦,我还以为给犯人一拳就行了呢。”
姐弟俩说话的功夫,铺子来人买包子,有认识卢石头的便会打声招呼,卢石头也乐得和他们说话,毕竟在山里憋了好几天,总算见到这么多活人了。
只是说着说着,卢石头忽然惊慌,直接闪身躲了起来。阿雪看了他一眼,布帘后的卢石头竖起一根手指,比划“嘘”。
“你也有怕的人。”
阿雪觉得好笑。
天不怕地不怕的卢石头,竟然也有害怕的人。
“严夫子,还是老样子?”
不待严为之走近,阿雪便热情招待这位老主顾。严为之着实觉得受用,一张俊秀的脸登时粉红。
“有劳阿雪了。”
“夫子,今日也要去学堂上课吗?”阿雪故意大声说话,帘子后露出的双腿明显抖了抖。
严为之可不知道这是阿姐在吓唬弟弟,他没着急拿过包子,捧着书籍走近铺子里,想与阿雪多说几句话。
布帘后的卢石头痛不欲生。
在多年前,焦红杏打算送卢石头去读书的,当时还特意备酒席请严为之来家里吃饭。可惜,卢石头是块石头,半点不开窍,光是听严为之文绉绉的说话,就觉得头痛欲裂了。
好半响,严为之才离开,阿雪掀开帘子。“出来吧,人走了。”
卢石头谨慎的没动,浓密眉毛下的大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确定人走了才迈步出来。
“阿姐,严夫子未免太能唠叨了。”
“你懂什么,人家那叫满腹经纶。”
啧,卢石头不认同的摇头。
那些官差总来光顾阿雪的铺子,生意很是不错,阿雪忙着自己事情神采飞扬,像是忙碌在万花丛中的小蝴蝶。
卢石头放心下来,帮忙打杂。
待晌午时分,阿雪出去石头坐在那代为看铺子,瞧见一个年轻男子木着脸走过来。
“那位小娘子呢?”
一想到自家郎君吃了山楂肠胃不适的模样,松石便气不打一处来,说话时气势汹汹咬牙切齿。
“叫她出来。”
卢石头上下打量他,缓缓站起来,少年因着常年练武和打猎,身体强壮,体格宽厚,似乎能将松石装下。
卢石头脖子左右扭动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你找我阿姐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