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睡过去说胡话,还有,她胳膊上起了一个包,不知道被什么咬的,大夫,你看是怎么回事?”
赤脚大夫寻常头疼脑热可以治,其他的一概不知。
喝了汤药不见好转,卢大富照看一夜,阿雪和卢石头也不敢去休息,守在焦红杏床边。
翌日天色微亮,熬了一夜眼睛都是红血丝的卢大富决定带焦红杏进城。
阿雪立刻站起来:“我也去。”
石头也要去。
没什么比双亲更重要。
卢大富道:“我去借车,你们先照看好你娘。”
等卢大富走了后,阿雪忽地想到了什么,跑去自己房里,拿起毛笔刷刷写,待墨迹干了后装封,交给石头让他帮忙去送。
石头脚程快,没一会就回来,擦了下脑门汗道:“阿姐,说没有你的信。”
阿雪眼睛里闪过失望。
“信差说他正好今日回去,他骑马比咱们快,估摸天黑信就能到城里。”
阿雪垂着眸子整理衣服,只点了点头。
卢大富很快就回来了,镇子里只有富人家有马车,他搭不上话,所以还是借了驴车。抱着焦红杏时候,她缓缓睁眼,声音柔弱但态度坚决:“我没事,再睡一觉就好了,莫要折腾还花钱。”
忍一忍就过去了,焦红杏还让阿雪给她烧热水,说多喝点水就舒服了。
以前家里不富裕,焦红杏身体再怎么不舒服,她都会说自己没事。忍耐疼痛似乎成了习惯,哪怕现在难受的直冒冷汗,脸色惨白的母亲露出笑意安抚儿女。
“娘没事,别怕。”
卢大富心疼不已。
“有钱,不怕。”
阿雪帮腔:“娘,去吧,我和石头好放心,对吧石头?”
卢石头终于聪明一回,连连点头:“对啊,娘,我心里有事没法好好念书。”
卢大富直接曲臂抱着人往外走,焦红杏再说不行也没用。
石头去赶车,阿雪则是拎着衣服和薄被留在后面锁门。
途中路过阿雪的铺子,看见严为之站在那,石头便说这几日又不能去学堂了。
严为之也一脸急切,说让他们安心去城里,不用担心课业的事情。
等人都走远了,严为之才恋恋不舍的抱着书本朝学堂去了。
……
从镇子去往城里,坐驴车起码要四天。
晚上他们就找村庄借宿,实在没有就只能住在野外。幸而天气不冷,又带了薄被,一家子对付着赶路,就是焦红杏状态越发不好。
阿雪不懂医理,可焦红杏脸色煞白,嘴上说着不难受,实际上双手捂着肚子,显然是疼极了。
怎么可能没事?
赤脚大夫给开的药一直喝着,阿雪第一次觉得四天如此漫长。
另一边,谢临安再次收到信件。
信封上依旧歪歪扭扭的写着他的大名和衙署地址。
松石头皮发麻,心道小小村女未免胆子太大了,竟然直呼大人姓名!
谢临安看着信封若有所思。
上一封他并未回信,本以为她会放弃,没想到竟然又来一封。
比他想象中更有耐心。
第一封信里只是寒暄,谢临安忍不住想,这封信里或许就该要写一些“寄思之情”。
从小到大,谢临安收到的示好信数不胜数,那时候作为太子伴读,身边的同窗大多是皇亲国戚,几位公主纷纷示好,也曾私下里送他密信,只是他从来都懒得拆开。
不过是觉得有趣,所以才看了卢雪的第一封信罢了。
俊美郎君一只手撑着额头,看着桌面上的信件,并未有所动作。
松石暗暗松了口气,因为他觉得自家郎君对那位村女的态度太不同了。
不管是觉得有趣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松石认为,都不是好征兆。
幸好,郎君并没有想看的意思。
“郎君,赵郎君来了。”门敞着,瞧见赵友成后松石立刻汇报。
谢临安淡淡嗯了一声,把信夹在了一旁的书里。
赵友成兴致勃勃进来:“临安,晌午吃什么?”
按理说衙署是有厨子的,不过他谢临安出了名的矜贵郎君,出京城时光厨子就带了四个,更别提其他侍候的人。
不过也怪,赵友成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洒扫的两个丫鬟。
他谢临安放着貌美的丫鬟不用,反而要让人家干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