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买买买了一阵,她手里有钱有票,雪花膏来一瓶,保温瓶来一个,红双喜的毛巾来六个,大茶缸子来三个,白面来五斤,大米来五斤,猪肉来两斤,排骨来两斤。
别的还想买,但看到售货员古怪的神情,她还是打消了买买买的冲动,将东西提在手里,慢悠悠地往外走。
这些,她的空间里都有,但日常用品的话,差了太多的时代感,她怕拿出来用,给她爹妈惹祸。而米面猪肉和排骨,肯定比她的空间里那些好吃多了,因为这里是原生态,无污染的食材。
哼着歌儿出去,走了没两步,季夏就听到身后有人试探着叫她,扭头一看,一个年龄和她差不多,脸圆圆的姑娘,正小心地看着她,“你是季夏吧?”
“我是田圆啊,我们初中是同学,你忘了我了?”
一笑,右嘴边上一个小小的酒窝出现,季夏的脑子里顿时就有了印象,也挺佩服这姑娘,身上瘦得像条麻杆了,脸还是圆的。
“哎呀,田圆,是你啊!”
接着,看到她手上的东西,还有旁边一个身穿白衬衣,下面穿黑色裤子,还有一条奢侈的牛皮裤袋绑腰的青年,应该是知青。
“你也来买这么多,你这是……”
田圆腼腆一笑,“我要结婚了,这是我未婚夫王知春,他是知青。”
王知春冷淡地朝季夏点点头,神色中隐藏着一股倨傲。
王知春,季夏记得重启前的世界里,王知春攀上了一个富婆后,一脚将田圆蹬掉,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要。
田圆所在的公司倒闭,她下岗失业后,抚养儿子十分艰难,几次找上王知春让他支付抚养费,他不但不给,还将田圆打了个半死。
但人家未婚夫妇现在要结婚,田圆一看就是个冒着幸福泡泡的准新娘,她要是说这种看似不着边际的话,就明摆着是要讨打了,不会起任何作用。
“我定的是明天的日子,摆酒席,你到时候去。”田圆邀请道。
季夏点点头,“一定去!”
两人分开后,季夏朝生产队走去,牛棚就在村头上,经过的时候,正好听到刘娥在骂季老太,“老不死的东西,想孙子,你季家配有孙子吗?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你打算让你孙子出生在牛棚?”
季同平劝了一句,刘娥连季同平都一起骂,看到季夏手里拿着一大堆东西,刘娥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季夏,你还敢说你奶的钱粮不是你偷的,你家里哪里来的钱,你这都买了多少肉啊?”
季老太一听,连鬼都不怕了,看到米面肉就上来抢。
季夏不等她靠近,就一脚将她踹出三米远,“刘娥,你敢诬陷我?我要去队长那儿告你!”
季老太索性往地上一坐,捶胸顿足,“季夏打人啊,季夏她欺负我这个做奶的,我不活了啊,我被她打死算了,还有没有天理啊!不给人活路啊!”
季夏瞥了一眼撒泼打滚的季老太,她这一招以前对她爸贼灵,但对她不起任何作用。
季夏拎着东西越走越远,谁知,季老太竟然跟了上来,怕被季夏打,远远地跟着,但嚎叫的声音不小。
路上遇到了前来找季夏的杨木春,看到杨木春,季老太再次坐在地上打滚,杨木春看得眼角直抽,“夏夏,要不,我去说她几句?”
“说了有用吗?”季夏懒得管,一会儿再打一顿就好了,“都运回来了?”
杨木春欢喜得要蹦起来了,“运回来了,运回来了,哎呀,大家伙都高兴坏了,准备今天晚上分了算了,都说请你去分。”
季老太不嚎叫了,竖起耳朵去听,分啥啊?啥好的,不告诉他们?
“你老和书记一起组织分吧,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凡是得罪过我的人,都不能分到。”季夏斜睨了季老太一眼。
季老太被她看得浑身一哆嗦,一股寒意从尾巴骨往上窜。
杨木春一回来就听到书记说了季夏被人挤兑的事,义愤填膺,“那是不能分给他们,你放心,他们一粒米都分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