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膛里的火已经烧得很旺了,锅里焯水的兔肉和五花肉都沥起来,将锅洗干净,又放了水,搅动一下,水就热了,舀起来,用热水洗五花肉和兔肉,就不会出现突然的热胀冷缩后,肉变得很柴。
将肉上面贴的一层白色黏膜反复洗干净后,将锅里剩下的水舀起来备用。
锅烧干净之后,季夏打算先做红烧肉。
一灶两锅,季夏在后面一口锅里已经放上了水和蒸笼,此时前面的锅里已经将水气烧干了,锅也开始发白,季夏连忙将油倒进去,不等油烧热,季夏就放了一把冰糖进去,打算用冰糖上色。
五花肉用冰糖上色红亮红亮,比用酱油上色好看又好吃。
熬好了糖渍后,季夏浇了热水进去,等糖渍融化在热水中,季夏就将汤舀起来备用,再次就锅洗干净,重新放上油,等油烧得开始冒烟了,季夏将大料放进去炒出香味,再盛起来,这时候才将五花肉放进去煸炒一下,将油炒出来,大料全部都择出来,放少许调料,将备好的汤放进去,开始焖煮。
汤汁很容易焖干,等开始鼓泡泡了,所剩不多了,季夏这才将五花肉盛起来,放进后面的蒸笼里蒸熟。
此时五花肉已经红亮,香味阵阵飘出来,顺着风,往隔壁左右散开。
大人们流口水,小孩子们在家嚎天哭地要肉吃,家家户户都传来打骂孩子的声音。
季夏也听不见,她沉浸在做饭的喜悦和欢乐之中。
五花肉扣在蒸笼里后,她洗刷了锅,开始烧小兔兔。
在锅里放油,同样烧得冒烟后,加入大料、花椒、辣椒稍微炒一下,就将兔肉放进锅里,反复翻炒,加上调料,阵阵浓烈的香味再次飘散出来,覆盖住了之前的肉香,刺激得人不停地分泌口水。
太香了,只能闻,不能吃,真的是酷刑啊!
左邻右舍都不得安宁。
等翻炒得差不多了,季夏从空间里拿出了一瓶啤酒,将啤酒倒进去,滋啦一声,更加浓郁的香味被激发出来,肉香味,麻辣味儿,再加上啤酒本身有的麦香味儿,混杂在一起,简直是给鼻子来了一道盛宴,前后左右都闻得到季家飘散出来的香味了。
“这太香了,季夏家里到底在烧什么啊,这么香?”
“呜呜呜,我要吃肉,我就要吃肉!”
“造孽啊,这么晚了,不快点吃了睡,还在家里烧肉吃!”
主要是,大人受不了,孩子更加受不了,吵吵嚷嚷的也受不了。
五六斤重的兔子,剥皮之后,还有三四斤重,烧了满满一盆,季夏夹了一块吃,简直是不要太美味。
肉质鲜嫩,麻辣适中,汤汁浓郁,用来喝酒下饭都是一绝。
季夏在做菜的时候,已经在空间里用电饭煲做了满满一锅饭,她的饭量不小,她爸妈的饭量更大。
五花肉也已经蒸熟了,入口即化,季夏也尝了一块,差点把舌头都吞下去了。
季建国和谢素芬也已经闻到了后厨传来的香味,季夏将饭菜端出来后,他们也从里头出来了。
季夏看了谢素芬一眼,她其实一向是个很内敛的人,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感情,很多事她愿意做,但很多话,她不愿意说。
她可以为了让父母重生,为系统拼命,但让她在父母面前撒娇卖萌,说一些贴心贴肺的话,她难以启齿。
一家人坐下来吃饭,都很沉闷。
季建国扒了两口,给妻子夹了一块麻辣兔肉,“吃吧,夏夏做的菜太好吃了。”
谢素芬“嗯”了一声,吃了一口,确实是太好吃了,对女儿道,“以后不要做这么多肉了,家家户户肚子都吃不饱,我们吃这么好,人家看到了不好。”
季夏明白这个道理,但她不是一个肯为了别人而委屈自己的人,便没有说话。
谢素芬一看女儿这样子,就知道这又是犯了牛心了,瞪了女儿一眼,“你现在大了,我的话你也不听了?”
“妈,我们吃得起为啥不吃?”季夏放下了碗,“你不愿意我当军嫂,是因为你自己当过军嫂,你觉得当军嫂很苦,可你想过没有,你为什么会觉得当军嫂苦?当年,我爸让你随军的时候,你为啥不随军?”
“你奶不让。”谢素芬理直气壮道。
“老太太不让你就不随军?你随军了,她会吃了你?”季夏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这世上吃的苦,都是自己给自己吃的,不是别人给我们吃的。
如果是我,我肯定就随军了,我爸也不至于后来会转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