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苏月摇头,“我可没有那本事。”
司言灼眸子里的光瞬间暗淡了下来,收回手扭头看向窗外,“我还能活多久?”
云苏月实话实说:“命不久矣,最多半年。”
“半年啊···哈哈哈···”司言灼像听到了最开心的笑话,爽朗的笑了起来,仿若残败的梨花开尽,落下一地苍白,而他就站在那白色中央,仰头望天,虽笑而凉。
但依旧遗世独立,纤尘不染,势要飞升。
青墨急了:“不,云大小姐,你一定有办法延缓剧毒发作是不是?爷喝了你的药茶咳嗽减轻了许多,你能不能?”
“青墨!”司言灼冰冷地打断青墨,让他闭嘴。
他没再看云苏月,只是修长清瘦的身体站起来,优雅的迈步离去。
身后,青墨固执地看着云苏月不走,“云大小姐,倘若治不好我们爷,你会一辈子守寡的。”
“哎呀,你咒我?”云苏月刚刚抬起的右脚才迈出第一步,就踢到了桌腿上,她整个上半身被这句话惊得撞倒在桌面上。
冷不防,一股清淡的药香逼近,紧接着后背一凉,云苏月就到了司言灼的怀里,两人一个低头,一个仰头,两两相望。
司言灼完美的容颜上因为美人在怀多了一丝红润,黑眸里也不似平时那般冰冷,待扶正云苏月之后,揽着云苏月细腰的胳膊慢慢抽离,语气中情不自禁的多了一丝关切,“可有伤到?”
而云苏月有些吃惊的看着他,抓住关键点问他,“刚刚你的随从说的话什么意思?治不好你,我会守寡?截止到昨天为止,我并没有见过你,更谈不上熟悉,从何说起守寡?
还有,是真真切切的,我十天前刚刚休夫。
如果我们之前有婚约,那为什么我会嫁给段怀林那个人渣?你又为什么没有兑现婚约娶我?而是等我休夫了你才出现?赶紧把话说清楚。”
开玩笑,这事母亲临终前并没有提起,三哥也没有说过,如果有这层婚约,母亲怎可能违背婚约重新给她找男人嫁了?
云家的名声不要了?脸面不要了?
这位不管是样貌,身份,又或者是财富,都不是段怀林那个层次可比的,压根没有可比性,母亲又不傻。
骗子!
妥妥的骗子!
司言灼凉凉地看了青墨一眼,意思是多嘴。
青墨往后退了退,倔强说,“就算爷要杀了属下,属下也非说不可,属下希望爷活着,一直活着。”
其忠心可表,然而这些和她云苏月又有什么关系?
云苏月坐回桌前,等着司言灼的解释。
司言灼迈动大长腿坐在云苏月的对面,他如冰山之巅上生长的一株天山雪莲,冰冷沉静,对着云苏月展开一抹难得清淡笑意:“青墨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你的未婚夫,指腹为婚。”
“编,接着编,我看着呢。”云苏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下巴坏坏一抬示意司言灼继续。
司言灼无奈,“是真的。”
“有何为证?”云苏月果断的向他伸出小手,等着接证明。
结果,司言灼放在她手心一锭金灿灿的金子,并言,“走得急,未带来,下次亲手给你过目。”
他知道云苏月并不相信,也没有多说,而是追问云苏月:“说吧,你如何才能为我解毒?”
“解毒?你太高估我了。”云苏月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是她拿乔不给他解毒,是她真的没把握解这毒,她又不是神仙。
在现代容易,医学发达,各种解毒药都有。
可在这里,不是儿戏,一个弄不好就是她和云家万劫不复,她才不傻,而且还会得罪给他下毒之人。
这回,轮到司言灼不信了,“我已以身相许,其他条件任你开。”
“我信你个鬼。”云苏月翻白眼,不管这人是谁,她都不想招惹。
司言灼开始加码:“第一次诊金一千两,任何药材都无需你出。第二次开始双倍,第三次三倍,以此类推。”
云苏月依旧无动于衷:“银子没命重要。”
司言灼突然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也就是说你有办法解毒?”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有办法解毒了?没有!”云苏月耐心耗尽,站起来就走。
“阿月?我曾以为我活不到再见你,给不了你幸福,陪伴不了你到老,才错过了你。尽管余下的时日不多,我也想自私一回,与你再续一段前缘,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