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现躺在松软的床上,有些走神,长相漂亮高贵的神明在巫家门前救走了素未相识的任务者,恰如老虎救走了鬣狗口下的兔子,怎么看都不是好心,他浑身上下能被图谋的只有那一节骨指。
出去的尤绮神明带着那只脏脏狗出去后后还没回来,驰现打开光脑,群聊功能依然不能使用,黑色的倒计时带着肃杀的氛围:终结倒计时:8天(厄难之灾。)
黑字白底,驰现捂住眼睛大笑,倒是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想法:
果然是异种之主,哪怕成神进了副本,依旧站在任务者的对立面。
生而灾难,死亦为灾难!
异类得永远不适合存在。
那副骨架,他怕是得想办法保住完整,南街的厄难之灾不算严重,便是有骨架的缘故。
怀着这样的心思,驰现沉睡了过去,他没有发现,口袋中的指骨吸收黑雾的速度变慢了。
“巫医,你感觉到了吗,名为厄难的毒开始肆意了!”
巫溪的房间灯火通明,黑纱已经被摘下,被遮住的脸下半部分暴露,是一个又一个大小不一的网状血洞,时不时有毒虫爬进爬出。
被他喊到的巫医的手上是那巫家门头上的骨架,随着手上的动作,毒虫堆满了骨架,拿刀在手上割出伤口,乌黑的血滴在骨架上瞬间起了反应。
毒虫缠作一团,互相撕咬,最后在黑雾的作用下化作毒汁。
见状,年老的巫医摇头,感叹着炼蛊的失败。
感叹之余,他耷拉着眼皮,对巫溪说了一句话。
“该来的总会来,阿溪,逃不掉的!”
巫溪对于巫医的话不置可否,多年的试验让他明白恶的代价,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恶,等他想控制的时候,却必须通过恶来活命,这就是命运!
眼中盛着似哭带笑的泪。
“我们会死吗!巫医,我想活很久很久。”
巫医将取好的血分了一半给巫溪喝下,网状血洞在血的作用下奇迹般的恢复原状。
继而自己仰头喝下另一半,等待心脏的恢复。
“那就找到她,再杀一次,厄难本就不该再存于世。”
恢复容貌的巫溪眉眼弯起,在月光的照耀下恍若狐狸精。
“十日之后,巫医,里恩的古堡会很热闹!”
巫医回想着当初为自己刨出那颗心脏的阿溪,满是宠溺。
“带着骨架去吧,那是最好的贺礼!”
两人心知肚明,骨架将是引厄难出来的最好工具。
想到那只被带走的狗,巫溪还是有些可惜,不受厄难与毒汁干扰的生物很有可能治愈他和巫医的后遗症。
“那只狗,再让巫仆找找吧!”
声音几近呢喃,却带着一股势在必得的执念。
北街的水家近来有些焦头烂额,他们的厄难遗骨被偷了,水明意将所有北街的人搜了个遍,就连那个做宰杀生意的幽老板都得罪了没找到。
水明意坐在禁忌之地已经变得相对清澈的水边,手脚冰凉,这是对她的惩罚,她骗了灾厄,利用了灾厄对同性近乎为0的戒心,将她变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变态死亡时带着恶意的笑。
“我会回来的!”
这句话像诅咒一样日日出现在水明意的梦里,只要一天不食血肉,她的身体就会像冷血动物一样通体冰冷,直到临界点后,她会从脚开始结冰。
可她有什么错,那是灾厄,所有人都知道的灾厄,因为她旱涝频繁,因为她瘟疫肆虐,大师说了,这是天罚,只要将灾厄绑住示众,日日遭受惩罚,天就不会降下惩罚。
最后也不是她先动手的,是巫家的那个漂亮狠毒的巫溪,他们要灾厄的心脏,要灾厄的血肉,这才联合她和驰长明演了一场五马分尸的戏。
灾厄的结局大快人心,他们得到灾厄血肉的人也都得到了长生。
可灾厄这个阴魂不散的,死了还要让所有人不安生。
如果所有人都受同样的惩罚也就算了,偏偏她受的罚最重,驰家,巫家哪个都比她狠,凭什么只有她可能会死,实在不公平。
禁忌之地的水很冷,带着潮意,水明意不自觉得想灾厄拿到几块遗骨了,复活了没有,现在到哪里了,会来找到吗,越想越怕,看着手里握着的里恩送来的帖子,她在恐惧中下了决定。
“水家的老怪物发现了你的骨架不见了。”
机械神明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