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里刺眼的阳光,洒在梅家的小花园里,梅沐雪穿着粉紫色暗花睡衣,长长的秀发编成了一个麻花辫,垂在胸前,坐在小花园的秋千上,在翻看表演秀上面拍下的照片,从花园边走过的人们忍不住要多看上她几眼。
凌香奶奶戴着花镜,手里拿了件衣服,坐在秋千边的椅子上,做着活:
“雪,奶奶有一个徒弟,退休在家,想来我们店干活。”
“可以!”
“她只会缝扣眼,四十多年,她除了缝扣眼其它的不会做,扣眼缝的比机器还好,她说上半天班,一个月给她三百元的工资。”
“手工缝制扣眼,我们正需要呢,虽然是半天班,一个月三百有些少吧。计件如何?”
“我这徒弟啊,苦命人,年轻时找了个比她大十岁的丈夫,有一个儿子,儿子大学毕业出国了,一走便再也没回来,丈夫前几年也走了。”
“今天晚上,你陪奶奶去她家坐会儿,顺便告诉她来上班的事。年龄越大熟人就越少了。”
“奶奶,你不找理由,我也陪你去。”
“这丫头,总和老太婆打浑。”
吃过晚饭,梅沐雪和奶奶买了的些水果去了奶奶的徒弟家,她的家非常的奇怪,在丽城花园大门口的旁边,房子和小院都在丽城花园里面,门却开在丽城花园的围墙上,丽城花园全部是小高层,只有她这一个60平方左右带一个30平方大小的老旧平房,梅沐雪对奶奶这个徒弟有了不好的看法,这一定是顽固钉子户,有开发商解决不了的问题,在丽城花园这个小区边上留了一小块疤。
在离房子后面及左右两边约三米多距离,用铁栅栏把小院和房子围在了一起,房子的周围种了三棵高大的枣树和一棵非常高的无花果树,此时,树上挂满了果实。从院门到屋门前修了一条水泥通道,通道的两旁是非常整齐的小片的菜地,通道的上方是用木棍搭起来的架子,架子上面是葡萄树,此时还有零星的葡萄挂在上面。
奶奶的徒弟名叫夏云锦,非常热情的把她们迎接进了屋子里,房间收拾的很干净,梅沐雪第一眼看到夏云锦时,有点惊讶,60岁的人了,在家接待个客人,还画了简单的妆,染过的乌黑的头发盘在脑后,穿的虽然是家居服,却很优雅,梅沐雪感觉她不像是一个服装厂的退休工人,反而更像一个知识分子。
这样的人是不应该和政府作对,反对搬迁。做钉子户的。
“丫头,你奶奶说你是搞服装设计的,也会画画,我和你奶奶聊天,你去那个书房里参观一下阿姨画的画吧。”
凌香老太太80多岁的人了,每次无论老太太去哪里,梅沐雪都会陪伴着,怕有突发的情况。师徒俩亲热的拉着手聊天,梅沐雪去夏云锦的书房,进入书房,书房里的摆设颠覆了梅沐雪的三观,作为书房,没有书,四面的墙上挂满了画儿,屋子中间一个大大的书桌,桌上整齐地摆着绘画用品。
梅沐雪好像闻见了芍药的清香,伸手可以抓到蝴蝶的感觉,满屋子的芍药花迎蝶开放:白色、粉红色、紫红色、红色、紫色、粉蓝色、黑色、混合色。一只只各色的蝴蝶,或伫立花上,或欲落于花上,或藏于花丛微现,或三、五只花丛嬉戏,或百蝶戏花。
所有的画上主干就是芍药花和蝴蝶,无论画工还是色彩的搭配,可以看出作者是有非常浑厚的绘画基础,梅沐雪感觉夏云锦画芍药花和蝴蝶,一定有自己的用意。
“阿姨,看了你的画,我都想种芍药花了。”
“明年开春的时候,你来阿姨家,阿姨院子里什么颜色的芍药花,种的都有!”
“阿姨,你怎么只画芍药和蝴蝶呢?”
“ 我想出名,我想被发现,然后我想出国!”
看着梅沐雪目瞪口呆,一时反应不过来的表情:
“我儿子大学毕业后出国留学,就再也没有回来,这几年连电话也没有了,我想去找他,可是我又没有其它的能力能够出国,我要把芍药花画的最美,把蝴蝶画活,让人发现,是不是就可以出国了,是不是可以去寻找我儿子。”
梅沐雪望了一眼奶奶,心酸的很,一个母亲想念儿子,寻找儿子的信念,支撑着她成了画家。望着这小屋,这时梅沐雪也明白了,为什么夏云锦宁可做钉子户也不搬家的原因。
“丫头,我锁扣眼缝得特别好,比机器做的还精致,我要上半天班,我下午要画画,你开给我300块钱,就够我的生活开销,我要把我的工资全部存起来,等我找到我儿子时,我也有坚强的金钱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