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皂花,屋里都整好了?”
“嗯,一家三口在说话呢。”
“这是祖爷让送的膏药,祖爷说不能坐,不让她脸向上躺,尽脸向下或者侧身躺着,村里的路不平,贴膏药期间尽量别让她出去,膏药你会用吧?”
“会,烤热,一天一付。”
陈军和王二力走了。王皂华敲门进入里屋,告诉刘子莹和刘勇膏药的用法,以及注意事项。
“炕洞的柴火已经添满了,一般我们都是天快亮的时候再添一次,你们看着什么时候方便自己掌握。我回学校了。”
刘勇在火炕口把膏药烤热,和刘子莹一起给杨玉芳贴上。
“爸,明天我送你们走吧?”
“为什么?我们不走,我受伤了,走不了。外面有病毒。你想看着我们死吗?”
“你行走是没有问题的,就是不能坐和平躺。”
“我不管,反正我不走。”
“不走也行,从今天起一步也不能踏出这个院子,不要说我囚禁你。”
“我是你亲妈,梅沐雪有那么重要吗?”
“我亲眼看见你往坡下推她,不管是谁,你那行为叫什么你知道吗?王默然,沐雪,李槐米他们不说,不代表不知道,你的行为叫谋杀。”
杨玉芳拿起炕上扫床的笤帚,向刘子莹扔了过去,望着飞来的笤帚,刘子莹没有躲,默默地望着杨玉芳。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把蓝色梦给我要回来。”
“然后呢?”
“给我!”
“你带上合适吗?”
“你别管。”
“我没饭吃,你能养我吗?”
“你说什么话,十几万的东西你都能给别人买,给你哥买房子,100多万你都出,你用我养。我是你妈,你就应该孝顺我!”
“妈,你可知母慈子孝,小时候因为我是个女孩,你是怎样的嫌弃我,在我最需要读书的岁月里,你说女孩子能认识男女二字就行了,不让我上高中,逼着我上了,不用交学费的技术学院,因为我闻不了缝纫机油的味道,辞工回家,我记得你也是用笤帚把我赶出门的。”
“子莹,过去的事还提它干什么?你也是,孩子都多大了,你还打。”
刘子莹心里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怒气,望着眼前自私不讲道理的母亲,明白了为什么古人在孝顺面前要加上母慈二字。
“再大,也是我生我养的,东西给我要回来。”
“东西是不可能要回来的,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俩断亲,你从来也没喜欢过我,我又总是让你不开心,干脆不如我们断亲。”
“你放屁,养大你了,需要养我们了,你想断亲做梦!”
“子莹,你说什么胡话呢?”
“你应该知道沐雪对我意味着什么,没有沐雪,我刘子莹还是大街上拖着大包小包的小商户,别说挣钱,温饱能顾住都很困难。老老实实的待着,别找事,你还是我妈,一切照旧,不然别怪我翻脸!”
杨玉芳趴在炕上,不敢抬眼看刘子莹,小声地嘟囔着:
“我才不怕呢!”
刘子莹的父亲刘勇气的在屋里来回的跺脚。“啪!啪!啪!”的敲门声传来,刘勇起身去开门。
李槐米从山上下来,在大家都在忙碌的时候,她默默地向王家走去,心中的悲伤溢满了整个坡下村。
进屋看见奶奶,投入奶奶的怀里,抱着奶奶无声地眼泪如泉水般汹涌而出,凌香老太太知道李槐米心事重,什么事都喜欢憋在心里。今日如此大悲,必然是万念俱灰,痛不欲生。
老太太轻轻地抚拍着李槐米的后背,任她在自己怀里寻找安全发泄心中的悲伤,片刻,李槐米抬起头擦了擦眼泪。
“奶奶,我没事了,谢谢你,借你的怀抱让我大哭,弄脏了你的衣服,我给你洗。”
“我老太太好讹人,你要给我洗一辈子哦。”
老太太的一句一辈子让李愧米的心安稳了下来,慈眉善目的凌香老太太,一直以来,把三十岁的李槐米和重孙女巩梅依同等疼爱,一句一辈子,李槐米漂泊的心有了归宿。
“好了,告诉奶奶发生了什么事,谁让我孙女流眼泪?”
“子莹的妈妈,把我推下坡,不过我没有受伤。”
满脸怒气的凌香老太太在李槐米的搀扶下走了进来,李槐米看见刘子莹不着痕迹的对刘子莹挤了挤眼,摇了摇头,刘子莹明白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