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小命的,别生气了,大伯。”
即使不是张海客本人的脸,她也依旧能感受到他郁积的情绪,此刻黑沉的眼睛盯着她,她知道大伯是个很温柔的人的,是跟吴协不一样的温柔。
“大伯!你别盯着我了嘛,我这不是情况紧急嘛,抱一个不生气了啊……”
唉,男人,还需要她来哄,跟她那好久不见的哥哥一样,一生气就黑着脸用眼神刀她,也不说话。
那就只能使出她的不要脸绝招了。
直接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让他想教训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知道这招对这个冷漠的男人管不管用。
,!
此举甚妙,直球专治各种别扭。
张海客被突然抱住的一瞬间,脸上出现了少见的空白,他极少跟人这样亲密接触。
身体出于防护,条件反射地紧绷住,忘了推开,也完全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他果然忘记了要跟她聊聊的想法,脑子里只是一次次地重复那个拥抱的瞬间,短暂又温柔。
“你怎么,你怎么抱他?!”
张千军大惊失色,表情一瞬间变得难看,他的脸上还沾着点点泥土,眼睛微微睁大。
“这有什么?嫌弃我啊?你们张家人这么金贵吗?抱都抱不得?别那么紧张嘛,咱们不是朋友吗?还是你们没被人抱过……”
他清晰地看见了张海客愣着眨了好几下眼,显然也没反应过来。下一秒,自己也被抱了一下,身体一触即离。
!
他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得老远,脸上染着一丝薄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轻薄他了,趁着小小的休整,我边拍掉身上的土,边说道:
“你那么激动吗?你有洁癖吗?还是你要守身如玉?那对不起哦,唉,还是小哥好哄呐……”
“哎?”
旁边站着默不出声的身影逼近她,在她脱鞋抖出里面的石块,张海楼沉默着扶住她。
“你……”
她总觉得他变了,但自己只要想起那件事就觉得尴尬,她也不是小气的人,相反,心很大。
她只是不知道说什么,总不可能说“嘿,我们就当做啥事儿没发生吧……”
大概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回不去了。
“站好。你可真是好狠的心,理都不理我。那天的事,我向你道歉……”
他看着一如往常,只不过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算得上是少见的忧郁时刻了,毕竟这一路上她对他的逃避清晰地不能再清晰了。
自己可能真的错了,他害怕自己被她讨厌。
刚刚差点以为她真的死了,脑子里出现了刹那的空白,好像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他见过很多人的死亡,上一个让他出现这种空白的,是他最好的朋友,张海侠。
那个温柔如风的少年。
“我不怪你,我只是希望你知道,那种事不能随便做的,会…会让对方产生误解,造成错觉。不过,这种事可以做。”
她比他矮了不少,微微揽住对方的臂膀,能感受到对方瘦削的体型。
好吧,看在他刚刚给她刨土的份上,给他一个拥抱,免得以为她区别对待呢,她可是端水大师。
他微微一愣,心里起了小小涟漪,还没等说什么,就被她悄悄拽低,神情严肃地问道:
“张海楼,问你一个私密的问题。”
“嗯?什么问题?”
他又恢复到那一副邪魅狂娟的样子,似乎心情很好,被遮挡住的眉眼媚而不浮,微挑。
“是不是以前真的有人说过你肾亏啊?”
这个问题有些私密,关系到男人的尊严问题,出于好心,她把声音压得特别低,俯在他耳边。
她只是想起了以前看盗笔的时候,他似乎被一个中医说他面相看着肾亏。她在刚刚触碰到他瘦削的身体的时候,霎时就觉得有点道理。
粗神经地选择直接求证本人,对方听到之后,笑容僵住,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没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表示安慰和理解。
“休息好了,就走吧,族长我来背,你……”
张海客的听力显然没问题,所以默不作声地听完了全程,但选择了保持沉默,看了眼张海楼,对方一字一顿地说着:
“老,子,身,体,好,的,很。”
:()盗笔:天上掉下了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