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舒缓方才的胸中闷气,突然一阵清脆绕耳的掌声传来,身后走出一个看起来并不年轻男胖子,一边鼓掌一边说道:“真是精彩,精彩啊,恭喜栾大侠大仇得报。”
“你是谁?”栾惊鸿抹干眼泪,看着那胖子一脸笑眯眯的,似乎不怀好意。
“在下戏乐天。”
“我不认识你,你要作甚?”他此时内力尽失,暗自思忖,此人难道是胡飞雪预留的后招?若是再添一个强敌,恐怕今日真的要命丧于此。
“栾大侠莫要惊慌,我与那贼人并非一路。”戏乐天面色沉稳地说道。
栾惊鸿却将信将疑,只听戏乐天继续说道:“我在此处目睹了你与那胡飞雪的连战,五场皆未错过,当然不只是我一个人,还有一人,他目前正在山下等待最终的结果。”戏乐天拱手作揖,对口中的那人似乎颇为敬重。
“你究竟是谁?”
“呃,你可曾听闻过红莲大会?”
栾惊鸿点点头说道:“略有耳闻,可那是贵国的武林盛会,与我这个芍国人何干,你们训国武林的事,我不想插手。”
“此会乃是在下呕心之作,恳请大侠屈尊坐镇红莲大会,不知大侠可否赏光!我等实则欲结交阁下这位豪杰,并无他意,况且训国、铅国、芍国、雁叙国,乃至整个熙同洲的武林人士,本就如同一家、休戚与共,不应有彼此之分。”
“有话直说吧,你们究竟想让我做什么?”栾惊鸿不相信戏乐天说的这些场面话,定是有更深层次的目的。
“每隔两年,我在钧城新台的红莲山庄都会举办比武大会,迄今为止已办了十多届了,江湖上的朋友都叫做红莲大会,虽是比武,但只邀请各大门派的少年才俊来比试武艺,年龄最多不得超过三十岁,获得前三甲的人皆可得到一些赏赐,往届我都会邀请各路的江湖高手前来裁定,另一方面可以镇场子。”
“镇场子?”栾景鸿一脸狐疑,显然不明白戏乐天的真正意图。
“实不相瞒,如今江湖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涌动,有人暗中勾结朝中权贵,妄图在这江湖之上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能否冒昧一问,这两人究竟是谁?”
“那便是号称‘驱邪圣使’的贾光和宰相冯祯。”
“贾光!可是那位二十年前,曾力战檀界通与黑髡这两位铅国武林高手,并将黑髡生擒的武林泰斗?”栾惊鸿面色微变,贾光在江湖中久负盛名,其号召力甚强,众多小门小派,乃至一些名门大派,都对其敬畏有加,却不想他竟有如此野心,竟敢觊觎朝政。
戏乐天面色一沉,敛起些许笑容,沉声道:“不错,现今他在江湖中只手遮天,熙同洲十六大派,远离训国的门派尚且不论,在训国内,各路江湖人士皆对其言听计从。还有丞相冯祯,于朝廷中遍植党羽,根深蒂固,难以撼动,就连抒浪台这般本应由皇帝直接管辖的府制,也已被其紧握在手中,稍有对其不利之举,便会被其察觉。”
“那为何不将其革职?”既然对方讲了许多,栾惊鸿姑且就问到底。
戏乐天暗自叹息一声:“弹劾朝廷官员虽易,但苦无确凿证据,亦易打草惊蛇,若无万全之策,以及充分的准备,贸然对这二人发难,将其逼急,只会令局面更加难以收拾。”
“那该如何是好?”问完这句话,栾惊鸿有些后悔,他内心不想趟这摊浑水。
“静观其变。”一个浑厚的嗓音随声而至,戏乐天身后走过来一人,身材挺拔,气宇轩昂,两鬓间虽有几缕银丝,但遮盖不住眉宇间的雄姿英发。
这便是训帝张临。
“你是何人?”栾惊鸿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不敢直视此人雄烈的气势。
“这便是我大训朝的皇帝陛下。”戏乐天重新笑面如旧,毕恭毕敬退至一旁,让出正面的位置。
栾惊鸿不禁惊奇万分,他与胡飞雪连战这几日,竟然一直都没有发现这两个人在暗中偷偷观察,想必两人的内力也是修炼到了一定火候。
栾惊鸿心神有些慌乱,不知不觉中竟然下跪参拜。
但却被这位训国皇帝一把拉了起来:“你非我大训子民,亦非别国使者,勿要下跪。”
栾惊鸿摇摇头,哀叹道:“多谢皇帝陛下,可如今,我内力尽失,已是个废人,别说是贾光,就算是随便来两个高手,我也只能任其宰割。”
“栾大侠无需自谦,我曾见识过诸多武林高手,唯有你的剑法独树一帜,令我大开眼界,相较于我那好友,道安派掌门洛冠宁,有过之而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