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三个字后面到底是谁的名字在他们口中含糊不清。
不由得他有些懊恼,但这时他根本无暇去怪罪他二人,心想赶紧解决掉眼前这人让他们都闭上臭嘴。
卫缺被周围的声音一激,心中昂扬之情顿时澎湃而起,近日的种种遭遇仿佛已过千年,溶化进血液之中,他宁愿自己此时不再是卫缺,永远当一个真正真实的叶原,此刻死在这里也无憾。
“请赐教吧。”卫缺大喊。
宫础峨愣了一下,居然没有立即出手,仿佛被震慑住了一般,片刻之间,他想到叶原只不过是红莲大会的第三甲,便又恢复了精神,扔出金镯和卫缺缠斗在一起。
车鹊的那本剑谱,练习者一人击一人防,一挡一拆,讲究的是被化解之后第二步招式的变化,让对方更加难以化解,若第二招攻击被化解就要有更加凌厉的招式,层层递进,以让挡拆者最终无可匹敌。
剑谱的招式本不如此,为报妻仇,车鹊不断的修改完善,只为杀一人。
红莲山庄两人练剑之时,常议论剑法之名,鹊鸿剑法不知因何而名,几番猜测,薛银序都不满意,终将这个念头打消。
卫缺起手第一招就引得在场所有人惊呼,赵九歌行走江湖多年也从未见过这般惊奇犀利的剑法,眼神被粘在那把剑上,已无法离开。覆风山庄的刀法是大开大合,太过霸气外漏,不与对方可趁之机,那么眼前的剑法,犹如流星坠地,直攻对方要害,而且不留破绽。
古璜捂着胸口忍痛从地上站起,以便能够看的清楚一招一式,不约而同和萧霜两人惊呼:“好剑法!”
只用七招,卫缺已转守为攻,宫础峨只能狼狈应对,左躲右闪,忙的满头大汗,心中懊恼,本以为盟主之位已在囊中,却不料这个叶原武功竟与古璜不分伯仲,一个刀法恢弘一个剑如流星,若硬拼必将以惨败收场。只见他踉踉跄跄后退几步与卫缺拉开距离,从左右臂膀取下六只金镯,双手合十将金镯垒叠在一起,向两边一拉,六只金镯接连相扣,串在一起,仿若锁链一般。
宫础峨嘿嘿一笑说道:“就让我这六阳金环破一下你的剑法可好。”
卫缺幼时似乎在哪里见到过有一种变戏法的技艺,能将两只闭合的铁环交叉套在一起,眼神些许迷离,还在想着这是什么把戏,那串金灿灿的链子已经甩到眼前,立即打断了他的思绪。
几招硬接下来,卫缺总感觉手中的剑被这金环纠缠住,每个招式还未完全打出,只使出了一半便无法完整递到宫础峨身前,看清对方套路,只能想方设法避免与之接触。
这套剑法卫缺只练了六七成功力,还未融会贯通,好在他知道招式方法不能照搬,对敌必须随机应变,这也是剑法所阐述的精髓。
人与剑法由此相契合,只是用椟情这种缺刃的兵器练之并不能达到较好的效果,反而用手中的这把普通的长剑使出,却如此简单顺手。
卫缺半空中变化招式,一招“泥牛入海”这种几乎所有江湖人士都见过的极为普通剑招,还未使完,宫础峨的金环已经缠了上来,这种金环与软鞭铁链这种兵器相似,都是使剑者最不愿遇到的,而金环更甚。
但卫缺并不想将这招喂完,他清楚这普通的一招早晚都会被金环完完全全套牢,直到无法将剑抽回,最终只能弃剑。然而他半路中将剑一提做了一个防备的招式,护住面门,宫础峨心中暗喜,定是他忌惮金环,不敢用剑触相碰,遂改变方向主动用金环去找那把剑,眼看就要套了上去,谁成想那把剑突然一横,主动往金环中穿了进去,将六只金环弄了个串糖葫芦,卫缺的胳膊比宫础峨细太多,在金环里面来去自如,霎时就要用剑尖挑断了宫础峨的手筋。
宫础峨闷哼一声连忙想弃掉金环收手,但又舍不得那六个金镯子,使出蛮力闭着眼睛用力一扯,场上顿时金花四溢,随着一串悦耳的叮啷声,两人收招站定。
宫础峨还是被剑挑破了手指,但他顾不得看自己的手指,而是提起那串六阳金环,端详了一下,笑了笑,所幸金环几乎完好无损。
卫缺欲罢手休战,向前一步赔了一个礼。
但宫础峨叫停了他:“不碍事,区区小伤不足挂齿,可是我们之间的胜负还未分晓呢。”说毕,他将金环收尾相碰连在一起,变成了“六阳金圈”。
卫缺心里一紧,没想到这物什居然有这么多变化。
故技重施宫础峨早已有了先前的防备,金圈在手中飞舞宛若一盘飞轮,被逼的太近,剑法难以施展,卫缺这时不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