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间屋子里的人稍稍轻松了下来。
“小子我感觉不太对劲。”窦文用轻声在卫缺耳边说。
卫缺看到窦文用紧缩的眉头心里一紧,只听窦文用继续说:“这酒怕不是有问题,我的内力一丝也提不上来。”
他猛然站起身,突然浑身发软一屁股又跌倒在凳子上,只能双手扶着桌子呆坐在那里。
卫缺惊愕说道:“前辈,你怎么了?”
窦文用说道:“我的内力尽失,恐怕站不起来了。”
“所有人不要再喝了,这酒…”赵九歌大喊道。
他也和窦文用一样,从桌子上爬不起来,似乎也使不上力气,松开手中的碗,狠狠摔在地上,砸得粉碎。
但是已经晚了,除了生玄、三常、卫缺以外,其余众人都东倒西歪,软绵绵瘫在桌子上,甚至有人连开口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卫缺慌忙转头跑向薛银序,只见她抓着卫缺的肩膀缓缓的摇了两下头,没有力气站起身,眼神朦胧,看起来快要睡着了,嘴里含糊着说道:“我也是…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卫缺连忙起身摇了摇萧玉弓、古璜等人,想唤醒他们,这些人像一滩烂泥一样一动不动。只有萧玉弓尚且还有些力气说话,喊了他一声。
卫缺问道:“这酒里难道有蒙汗药?”
萧玉弓摇摇头,一边想办法运气逼毒,一边对卫缺说:“盟主,这不是蒙汗药,我们都中了剧毒。”
“叶大侠,你为何还是好好的,还有这老小两个和尚,你们都没有饮酒,等等,分明是这酒有问题,你和臬帮为何要害我等,你难道就是卫缺的同党?”赵九歌怒瞪着卫缺说道。
“前辈你误会了,我绝没有要害你们,可是此前山下结盟,你们也饮了此酒,却还是好好的,我相信以年帮主的为人,他也不会在酒里下毒。”卫缺解释道。
“有道理,臬帮没有理由要害我们,可是这故教寺的和尚有何理由要加害于我们,佛门弟子怕是不会干出如此卑鄙之事,可是叶大侠你就不好说了,虽然你凭借出色的武艺当上了我们的盟主,可是在红莲大会之前,你的来路我是一点没有听闻。”赵九歌越说越来劲。
“赵前辈,我不饮酒是因为身上有伤,臬帮的巴长老叮嘱我要忌酒,你若不相信,我便喝了这酒。”卫缺说完,就要拿起桌上的酒坛子,手刚握住坛口,却被一只手给按了下去,卫缺低头一看竟是萧玉弓。
萧玉弓咬着牙用力说道:“盟主不必如此。”
说完按住酒坛的手又软弱无力的慢慢滑了下来。他又继续说道:“我相信盟主不会下毒,但是如果盟主你若中了毒,只怕会被那真凶得逞,这酒你绝对不能喝。”
赵九歌不以为然:“哼,人心难测,老夫我纵横江湖这么些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我死了没关系,只可惜了璜儿,也要栽在卫缺的手上,覆风山庄古氏一脉从此就要绝迹江湖了。”
卫缺看向窦文用,只见他额头满是汗珠,想要强行运功逼出毒酒,不消片刻还是泄了气,看了眼卫缺说道:“没用的,这天下能逼出毒酒的功夫我见都没见过,浅试一下,可是这内力无论如何都提不上来,只是徒劳,算啦算啦,还是省省力气等死喽。”说完慢慢闭上了眼睛。
卫缺心想:“看来那要害我的人是要借此事栽赃嫁祸与我吗?让全天下人以我为敌,当真用心良苦,我若饮了此酒,可让这帮被蒙在鼓里的江湖人士认定我并非下毒之人,但也只是给叶原这个不存在的人正名,我还有薛妹,还有师父的女儿要保护,我还不能死,我一定不能死。”
“叶大侠,你其实并不敢喝吧,你到底和卫缺有什么阴谋诡计,想要独霸江湖?称雄武林?老夫也不为难你,只求你放过璜儿,我覆风山庄绝不拦你们的路,但死之前,我只想死个明明白白。”
“不管你是正还是邪,是人还是魔,若是条汉子,就给个痛快。”赵九歌继续骂道。
卫缺纵声一笑,说道:“哈哈哈哈,赵前辈,在下没有那么大的野心,窦前辈和薛家兄妹都是我的朋友,我不会连他们也要害吧,我若死了,谁来管他们?”
萧玉弓说道:“赵前辈莫要生气,我说不出此毒是什么,仿佛这毒只是让我们浑身无力,一时之间没有性命之忧,真正下毒的人一定会再出现,不如我们就在这里等,看看他们究竟想要怎么样,反正我们现在什么也干不了。”
赵九歌哼了一声,再也没有力气答话。
蜡烛燃尽,天已蒙蒙亮,卫缺抱着薛银序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