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敝教以前在江湖上是做了一些肮脏之事,为武林所不齿理所应当,可是据我所知,历任教主的行为很是奇怪,像是傀儡一样被人所驱使,根本没有对教务的实际控制权,不过,我们新任教主施青妃,却与往届教主不同,她力主向善,意图挽救本教在江湖中的名声。”
陆龙雪接道:“你们的新教主居然想着要脱胎换骨吗,这谈何容易,一个石蓝悠就足以名垂青史。”
“没错,此次浮光大会我们邀请武林同道一起做个见证,过去的红祝教已经被埋葬在历史的长河里,今后要除恶扬善,匡扶正义。”
“你说以往你们的教主都是受人驱使干了一些坏事,不得已才为害江湖,你可知受了何人的驱使?”陆龙雪又更加疑惑。
那女子未说话。
陆龙雪见那人的反应有些生气,问道:“连你这个大名鼎鼎的太平右使都不知道?”
说完喉咙里挤出哼字。
“唉,虽为右使,但很多重要的事情并未让我参与,以往的教主,楼孝春、谷梁寻花皆隐藏的较深,普通教众都未见其面,即使其属下各分坛坛主三五年才能见上一面,导致很多分坛各行其是,已不愿服从教主管教,所以才造成以往的局面。”
卫缺闭着眼听了半晌,两人都是在聊一些红祝教的事情,跟自己的关系不大,后边的对话已经不想再听下去,将头蒙在被子里,不知不觉间,睁眼已到清晨。
天刚朦朦亮,卫缺走出客栈,却找不到来时的坐骑,向店小二询问,对方只是摇了摇头,直说或许被昨晚狼狈而去的石龙寨的人夺了去,卫缺无奈只好徒步前行。
身后的浮光塔轮廓清晰,晨光熹微,却照着石砖,泛出耀眼的金黄色,不同于其他的石塔,浮光塔基部是方正形状,每一面约长十里,沿地线斜而向上,独用花岗岩堆砌,每一块石砖都切削整齐,仿佛是从一整块大岩石上雕磨下来,宽度和厚度都有半人多高,这样一座雄壮的浮光塔,建造年代已不可考证,无论是大训之前的丰朝、丰朝之前短暂的南北朝时期、还是辉煌一时的南北余两代,浮光塔都屹立在那里。
北余再往前,姜朝初期之时,上岐刚刚兴建,浮光塔也依然在那里,姜朝之前,曾经统一过整个熙同洲千年间的大息帝国,翻阅其整个时期的历史文籍,也没有一丝记载浮光塔是如何建造而来的。
大息再往前的历史,馔、阈两朝已是遥远的上古时期,文字、语言都与现如今的人们所使用的大不相同,甚至铁器都还没出现,留下来的文物更是少之又少,已不可从中考证,浮光塔迷一般的矗立在上岐城北面的黄土大地上,像一个巨大的神针镇守中原门户。
浮光塔之高,站在上岐城中央的凤凰楼上,依然能够将十里之外淡黄色的塔尖看得清清楚楚。
训庄帝炎武三年秋,铅国联合础、旭、粮汉三国共八十万大军分三路突袭武荆关,金水关、上岐城,当时训国主要兵力部署在北方战线仗节郡以北大莽山之训铅边境一带,以及南北要冲河历郡与景璐郡交界处的武荆关。东边的金水关另一面是实力相对较弱的旭国,防御压力不大,武荆关面对着铅、础、粮汉三国联军战况最为焦灼,武荆关攻守易主多达十一次,相持不下,在这重要的节骨眼上,铅军主力突然现身麟崆郡防线,由西东进,一路上势如破竹,很快便逼近上岐城下,上岐城乃是守卫京畿四郡(京兆、卫畿、河历、大业)西面的门户,重要程度等同于武荆关,但武荆关被三国联军牵扯住了太多兵力,上岐面对铅主力40万大军,城中能战的士卒包括男女老少加起来也不到八万人,若抽调武荆关的守军驰援,武荆关必丢,北方边境留守军力不到十万人已经到达极限,三个关口丢掉任意一个都是不可接受的,训国已处于生死存亡的时刻。
上岐的守城将领校尉前赴后继,纷纷战死疆场,眼看就要城破,直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出现,持刀于敌阵中杀进杀出,宛若天人,于上岐城与敌军僵持三个多月,挽狂澜于既倒,最终等来太子的援军,保住了上岐城。
后来人们才得知此人原是上岐守将宇文辉忠的朋友—大名鼎鼎的“大漠孤刀”水夕骤,此战,水夕骤之妻岳榕和独子水川绝都殒命疆场,为褒奖他的功绩,训国皇帝敕命为水夕骤在上岐开府封爵,上岐百姓都敬重这位老英雄,视其为上岐之柱。
身后传来一阵轻轻的马蹄声,声音渐渐走近,一袭白衣骑马从身边掠过,在卫缺前面停了下来,随后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怎么,你要徒步进城?”
卫缺抬头一看此人的身着打扮,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