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之人仿佛一条花鲤鱼,红黑相间,错落有致,手里拿着一根一头是粉色鲤鱼样式的招魂幡,一行字书写着:墨山花鲤,袁清余。
陆龙雪叫道:“我知道,她是我们玉蘅祖师爷的弟子。”
第三张画着当朝太后年轻时的模样,卫缺不禁想到作画之人或许是为了拍皇室的马屁才把当今太后秦凝画上去,还详细描写了出嫁当日裕宁帝还是太子时,迎娶太子妃时的盛况,虽然如此,秦公之女这副画倒也没有十分夸张,论样貌虽不及前者精致,但其他方面都略胜一筹,不愧为国母,既然她们都有资格,秦凝自然也是上的了四美图的。
翻到最后一页,卫缺的心立刻就要跳了出来,轻呵一声:“薛妹!”
“你认识?”陆龙雪看着他惊讶问道,目光重新移到画像上面来,一行字写着:衍阳公弟薛泰之女薛银序。
“她是衍阳公薛衡的侄女,你快讲讲她本人到底如何?”陆龙雪盯着卫缺问道。
卫缺便将红莲山庄及故教寺这些事说与陆龙雪听。
“原来你来上歧是为了给薛姑娘看病。”陆龙雪些许有些落寞,仔细盯着画看了良久,才说道:“果然非人间凡物,我倒是挺想结实一下这位姑娘,若是带上墨山,我想师傅她老人家一定会很开心,你觉得呢,上墨山修行是不影响婚丧嫁娶这些事的,袁清余前辈就是如此,我们墨山与青霄派可不是一条路数。”
卫缺心中暗自庆慰,薛妹若能得墨山庇护,那真是天赐良机,赶紧拜谢。但还没来得及看清画底小字写的什么,陆龙雪已将画册合起,放在架子上,她站起身走到一旁拿起帷帽重新穿戴起来。
两人继续在天机阁中上下翻找,未发现任何有关抒浪台记载的书册,不一会,透过穹顶的光逐渐暗淡下来,几片雪花飘零,洋洋洒洒从穹顶落进当中,在下面铺了一个薄薄的银饼。陆龙雪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今天来的不是时候,只能择日再来,红祝教在浮光塔下面有一场盛会,不如你我同去观摩可好?”
“可是温渺看起来也不在,无法将这东西送到,只能先回去找温匀说清楚了。”嘴里说着卫缺从怀里拿出温匀交给他的那样东西,拿在手里仔细端详才发现是一枚铜制印章,似是一件古物,上面还有些斑驳的锈迹。
陆龙雪回道:“你莫要焦虑,制作解药可急不得,只是制药前期就要做大量的准备,如果少了某一味药材,若是寻常的道也罢了,就怕是像是什么千年灵芝、万年奇果、天楼山雪莲花这些珍奇之物,只是其中一样,就让人绝望,即便这些都准备齐全,还要按方熬制,不断调理剂量,配合什么样的药引子,总之十分繁琐,制药的过程若有人打扰只会影响进度,最后能不能够有效还要尝试,没有效果可得重来,依我看,医术再高,一天之内怎么可能制的成解药呢,我说这么多,只为让你要做好心理预期,至于你愿意不愿意跟我去,你自己看着办。”
卫缺回道:“好吧,陆师姐,我这就随你同去。”
“这才对嘛,我怎么可能耽误你的事,红祝教虽然名声有些恶臭,但也不乏有些能人智士,说不定能够帮助你,万一你走投无路,日后可以考虑一下投靠红祝教,也好有个庇护之所,唉,我这可不是在说笑。”
“陆师姐这是打算给我找个恶人谷?我才不想当缩头乌龟,尤其是跟那些奇奇怪怪,令人作呕的人在一起。”卫缺一想到红祝教曾经焚烧村庄强抢妇女幼童的这些事就觉得恶心。
“你以为你所说的恶人谷里面的人都是坏人吗,据我所知,红祝教里有的人和你一样身负冤情,他们有的人从小便被父母抛弃,有的人被挚友所欺,有人的妻儿被豪强霸占,流离失所,有的人因为遭遇天灾粮食绝收、而当地百官却克扣赈灾之粮,迫不得已才想找一个容身之所,对于手无寸铁的人来说,如何自处,唯有抓住任何一根救命稻草,命都要没了还在乎活得恶不恶心吗?”
“你说的对,危难之下谁还在乎体面,以至于成为那个曾害过自己的人,真是可笑,陆师姐你作为一个正派的墨山弟子,如此同情他们,实在令人惊讶。”
“你一直以来都呆在那个舒适的小城中,重来没有见过外面的江湖到底是什么样子,你的所见所闻都是别人给你的言传,我理解你的想法,我对红祝教的态度,既不唾弃也不向其示好,好人和坏人都有他们存在的道理,他们之间没有明显的界限,你可以这样认为,即便有人坏事做尽,但他帮助了你,使你远离困境,那他对你来说就是好人,你应当感激他,等一下,你先别反驳,我不是刻意在说柳心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