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到底是哪里?他不知道,天下之大,总会找到的吧。
日落月升,下面的九连药谷瞬间变得空旷起来,卫缺抱起薛银序搂在怀中,返回谷底,坐在七彩琉璃池边,五彩缤纷的光映照在薛银序的脸上,随着波纹慢慢移动,一会儿停留在额头,一会儿停靠在脸颊,若隐若现,她慢慢闭上眼睛,任由卫缺同那彩色的池光一样,悬停在温润的红唇中。
寒风寂寂,薛银序从头到脚整个身体都开始发烫了起来,二人的身体已如泡沫一般轻盈地飞旋,徐徐间在空中撞合在一起,忽而又合二为一,但增加了负担的泡沫却无法挣脱命运的束缚,只能落入那粼粼波涛的水面,化作池水的一部分,最终无法寻觅,从此不知何年何月何时何地与何人。
自离开钧城以后,这是卫缺感觉最轻松的日子,这里,无人打扰,九连药谷如世外桃源一样,时间仿佛停滞不前。
也许是水仲秋在上歧玩的太开心,不知过了几日,她才匆忙返回,回来时身边还多了一个人,两人的形色无比难堪,卫缺不知发生了什么,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妙,因为水仲秋带来的人他认识,而且还只有她一人跟着水仲秋前来,看她的神色,平常蜡黄的脸色又重了些,乌青的眼毫无神色,整个人仿佛失去魂魄一般。
“丁梳棉?你和陆师姐不是去京城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那陆,陆师姐呢?”卫缺小心翼翼地问。
跟随水仲秋一同前来的正是丁疏棉,她双眼迷离,见到卫缺开了口,循着声音过去抓住卫缺的手,脚下一软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大哭道:“卫大哥,陆师姐...陆师姐她......”
“啊!丁师姐,你的眼睛怎么了?还有陆龙雪,她怎么了?”
“陆师姐,他被人杀害了!”丁疏棉将头埋进卫缺怀里,失声痛哭。
卫缺的心跳仿佛停止,不敢相信突如其来的变故,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杀害了她?”
他蹲下将丁疏棉扶起,擦干她的眼泪,但看到丁疏棉的眼睛失去了神采,仿佛失明一般,不知是不是哭的太多的缘故,“告诉我是谁干的?是不是与抒浪台有关。”
丁疏棉摇摇头,双手捂着脑袋拼命的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们接到五师妹回到上歧,去了晚山寺,然后准备回墨山,没想到路上遇到几个贼人拦路,等我和师傅赶回来救她时,她已经快不行了。”
“卫大哥,我不知道该不该过来告诉你,也许这不合时宜,但师姐心中一直把你当作同生共死的朋友,今日她的遗体就要被送回墨山,我还是希望你能过去见她最后一面。”丁疏棉继续说道。
“薛妹,我们现在就动身。”卫缺眼含热泪看向薛银序,只见薛银序点点头,搀扶着丁疏棉,坐进马车飞速向南奔去。
陆龙雪、丁疏棉二人赶到京城接到五师妹欧阳紫栎后,按照贾天梅所说,找到了张锡乾埋葬的地方,她将长满杂草的坟墓简单修缮,将那身喜服脱下放在墓前,替贾天梅祭拜了一番,方才启程,她特地转向回到晚山寺,找到狄慎打听贺泉是否有遗物留下,但并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
离开晚山寺,三人却遇上谢琅琛、贾南塔二人拦路。
陆龙雪并不认得那二人是谁,有何目的,故上前盘问,谁知二人不由分说上来就打,丁疏棉与欧阳紫栎也毫不示弱,过去相帮,二人对付陆龙雪一人尚且吃力,更何况三人齐出,很快败下阵来。
就当陆龙雪就要掀开贾南塔的帽子打探她长相之时,突然跳出来一个人,这人无论身形还是招式都竟与当日剿灭红祝教背后拦路的黑骑士兵很是相像。
起初,陆龙雪为了急忙带卫缺逃跑,没有上前帮助施青妃,只是看了几招两人的对战,故而她有些眼熟。
这名黑骑果然身手不凡,红祝教教主施青妃与之缠斗半晌逐渐落入下风,,墨山三姐妹齐上也不能敌,丁疏棉和欧阳紫栎甚至连插手帮忙的机会都没有,陆龙雪见此状颇为心急,赶紧让丁、欧阳二人去墨山通风报信,自己则在这里拖住,二人百般不愿,却拗不过陆龙雪的命令,只好赶往墨山,将此事通报给了正在闭关中的张采荷。
等到张采荷赶来之时,陆龙雪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与她交手的人也不知去向,她抓住张采荷的手说道:“师傅,徒儿辜负了您,不能同您回墨山了,我死后,你把这,从小你送给徒儿的这把宝剑,交给卫缺吧,告诉他......告诉他,一定要去贺泉的宅子里看一看,若有来生,希望还能相见...”
那柄叫做“火醴澄花”的剑,从陆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