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陛下为何会在边关?”
“铅国皇帝赵州成想要一举吞并芍国,请求与我大训和谈,不是朕不想救芍国,只是如今边关连年征战,将士疲敝,并且我们的补给线路过长,不能长期支撑征伐,是时候罢兵休战,厉兵秣马,芍国已成冢中枯骨,早晚会被铅国所灭,为了这样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国而举国之兵相救,实乃得不偿失。”
张临与戏乐天带着卫缺来到一处山头,将少白关尽入眼底。
原来的旧关城常年被铅国占领,训国在那关城对面又重起一座相似的堡垒,以备长期对峙之需。站在两边的关城城墙上,用力射出一支弩箭,只能刚好打到城墙脚下。
“少白关守卫森严,怎么样才能通过?”卫缺看着少白关里三层外三层坚固的堡垒,每一层都有重重的铠甲士卒看守,两座关城之间的空地上,即使一只白兔都逃不过他们的双眼。
”这几日便是和谈,我会提议双方交换战俘,你扮作铅国士兵,混进战俘之内,等到交换完成,你便可混进少白关内。”
卫缺体内的射金符突然发作,强忍不住,一口鲜血突然破口而出,张临大惊:“卫少侠你怎么了?”
卫缺看着地上黑乎乎的鲜血,黯然失色,“那日在八角镇,被东方际暗中偷袭,中了他一掌,后来才得知那是贾驱邪的射金符。”
戏乐天连忙拽住他的手臂,伸出手指搭在手腕脉络上,眼神逐渐惊恐起来:“不好,那射金符 已然开始向脏腑侵蚀,若不及时治疗,恐怕难以清除。”
“我还能活多久?”
戏乐天摇了摇头,深叹一口气:“少则一个月,多则半年,若能撑过三个月,就已经烧高香了。”
卫缺瘫坐在地上,冷笑一声:“看来还不一定能活着回到训国,老天爷,你怎么这么薄情。”
“卫少侠你不要气馁,你且安坐,不要与我的内力相抗。”
张临坐在卫缺背后,双掌扶着他的双肩,真气涌动,不一会卫缺的背后已经热的发烫,一旁的戏乐天无比担忧:“大老爷,你这是干什么,这可是你四十年的功力。”
但张临却不理他,两人的头顶已是大汗淋漓,戏乐天拿出手巾不断地给两人擦拭,四个时辰过去,已是深夜,寒风肃肃,汗水瞬间被风撩干。张临收起双掌,疲惫地拽住戏乐天站起身:“我适才尝试用内力将你体内的射金符驱除,但毫无起色,只能将这内力输送给你,希望这略显霸道的炎龙真气能帮助你,可以确保让你至少在三个月内不被这邪门的射金符所侵扰。”
卫缺体内两股内力龙虎相争,那射金符似乎封闭不住卫缺的经脉,暂时被炎龙真气强压一头。
戏乐天问:“感觉如何?”
“那射金符似乎起不到什么作用,压制不住那道真气,而且我的内力还增强不少。”卫缺脱下湿漉漉的衣衫,袒胸露乳,赤裸着上身,也不怕寒剧烈地吹拂。
“那还不快谢恩。”戏乐天催促道。
卫缺跪倒在地,连磕五个响头。
张临欣慰地点点头,看着精神抖擞的卫缺,眼中满是期待。“快快起来,这真气只能暂时起到作用,时间一久还是会被那射金符所反制,你千万不要大意。”
继而转头对戏乐天说:“乐天我累了,扶我回去休息吧。”
一夜无事。
清晨,少白关南北两座堡垒上传出一阵军阵集结的号角声。
卫缺,唐林和二人穿着铅国军队的铠甲,贺菁则被打扮成铅国的流民,跟在这些俘虏中间,手脚都被铁链锁在一起。礼毕,两边的关城吊门缓缓落下。
两边的战俘,迈着沉重的步伐分别向对面走去,行至宽阔的场地中间,各自领头的军官交换文书,分别查验数目,两人确认无误后,交换开始,各自向本属于他们的阵营走去。
随着身后的吊门重新拉起,卫缺长舒一口气,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了下来。
但没多久,走来一位身着金鳞铠甲的将军,一双鹰眼对着这群人扫视一遍,开始逐个核对,直到走到卫缺面前,突然停下来,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卫缺的一颗心噗噗直跳,咽了下口水,故作卑微:“小的名叫赵庚金。”
“你是谁的部下?”
“赵又能。”
“赵又能已在一个月前的战斗中阵亡,你是在那场战斗中被俘的?”
卫缺点点头。
“可是听你的口音,不像是铅国人。”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