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在哪我都跟着你,不管你是否能够沉冤昭雪,亦或是大仇得报与否,我都不离不弃。”
想到此,他更加肯定,无论如何这趟铅国之行都将结束于此,无论是否找得到周老四,石漏寺将是最后逗留的地方。
“师姐,山高水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遇见你是我的福分,但我无福多享,在这里一刻我都不想在多留,我必须马上回训国,有缘再见吧。”
看着他的背影,月青鹜单手支着树干,泪水在眼中打转,“卫沧寒,你就这么走了,枉费我一片好心,不然我为了让你学师傅的绝密武功是为了什么,不仅仅是为了给他报仇。”
“老唐死了,父亲大人依旧下落不明,只剩下薛妹一个至亲之人,师傅的大仇为报,余生,怎可安心留在铅国里逃避,月阁主,多谢你的照顾和垂爱,我无以为报,铅国的一切我真的不想再有任何的羁绊,这风渡沙,是一门绝奇的内功,沧寒凡体之驱,不敢亵渎,我将之原本奉还。”
气动天堑,林中木叶浑然炸起,向天际纷飞,卫沧寒用风渡沙将自己的内力尽数散去,包括风渡沙自身。
“不要。”月青鹜痛彻心扉吼叫,强烈的气息使她无法靠近来阻止这突如其来的一切。
“哈哈哈...卫沧寒,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绝情之人...”月青鹜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树干上留下五道长长的血印。
“姐姐,发生什么了?”看到林中出现异象,月青鸢跟了进来,见到月青鹜瘫在地上,一脸不可思议,“那人是卫大哥吗,他人呢?”
“回训国去了。”
“什么,式秋派掌门他都不要?那...姐姐,我们现在怎么办?那些人可不是好惹的。”
“给我把式秋派烧掉,统统烧掉,还有幽兰剑阁。”月青鹜眼睛充满红丝。
“...什么,好,听你的,可是没了剑阁我们去哪?”
“少白关。”
“姐姐是想去训国?”
月青鹜从袖中拿出一本书,自言自语道:“师傅已经仙逝,卫沧寒如此狠心,不惜散去所有功力,也要两不相欠,可风渡沙从此绝迹,但他老人家的心血又怎能失传,你给我等着。”
火漫惹山,三天三夜,无一人生还,在空中烧出一片火云,有人传道是火凤凰天降人间,天罚式秋,此后十年间,式秋派从江湖中消失,未现任何踪迹。
风渡沙居然也能将本身逼出体外,对此他也有些意外,只是带来的副作用就是体内其他的内功也都顺带捎走,不留一丁点,练功近二十载,体验了以小汇大,慢慢修炼,然后经高人传功,修炼风渡沙,大器造就,神功终成。而后被檀界通吸走龙炎之气,又散去余下最后一点内力,人生大起大落,唏嘘不已。
卫沧寒一路“逃”向石漏寺,之所谓逃,是因为他此时就像是一个废人,力气还不如一只鸡,比昔日受了严重的皮外伤还艰难,但内功虽然没了,经脉仍是完好无缺的,经历那么多坎坷,即使风渡沙再冠绝天下,他也仅此感到片刻的惋惜,比起什么绝世神功,或给他天下第一这些名号,都没有立刻把薛银序送到他眼前更重要。
刚爬出惹山没多远,他就再也没有力气了,只能靠着这些念头支撑下去,甚至背后的剑匣也背不动了,只能拖在地面上慢慢拉着,原本华丽的剑匣,底部的红漆被磨得干干净净,看起来就是一根烂木头,过往的行人无不侧目而视,谁能认出来这就是除掉檀界通的人。
跌跌撞撞来到天华城门前,想着不进去了,顺路去老唐的墓前再看看,耳边有人高谈阔论,说皇帝赵胥已离开京都,率20万铁骑开拔,御驾亲征芍国去了,不出三个月,就会踏平整个芍国,届时更展现皇帝的威严。
一听说皇帝不在,只让裴贯兴留守京都,卫沧寒心中放下芥蒂,走进城门,腹中咕咕直叫,几天没吃东西,又饿又渴,可身无分文,不知去何处,只得盘腿像个乞丐似的蹲坐在红都门前的闹市街边,脱下衣衫,将剑匣打开,放在上面。
有人路过看见他以为是要卖剑,卫沧寒摇摇头,那人疑惑不解,说道:“你不卖摆出来干什么,哦!晓得了,那你耍一套给我看看,满意了,这锭银子就归你。”
卫沧寒心想,我此时内力全无,别说舞剑,肚子还饿得难受,哪来得力气给你耍。
见卫沧寒依然不动,那人懊恼道:“唉,我说,你不卖又不耍给我看,那你摆出来到底是干嘛得,我问你话呢,你这人,疯子是吧,也不抬起头,一点礼貌也没有。”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