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不知所措。被任命为副盟主的皇甫恢雨看着眼前仅剩的十五个人,竟然笑了起来,笑声中突然透出一种苦涩,“就这么结束了吗?”他自己问自己。
“副盟主,我们是不是彻底完蛋了?”王新乡问道。
皇甫恢雨不想回答,用眼神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李庆祝、萧玉弓等人,似乎在默认,“你们可以回到各自的师门当中去了。”
有的人见状默默离去。
李庆祝有些失望,却依然站着不动,眼神落寞至极,皇甫恢雨问他:“你们两个为何不走?”
“我们,哪里还有脸回到尘册,只怕,只怕会被少主打断腿。”
皇甫恢雨恍然大悟,“对哦,我忘了这一点,不过你们也别担心,我给你们指一条明路,这里继续往东北方向走约五十里,有一菟海县,你们找一条船,再往东行进五十里有一个叫做乌霞屿的小岛,那岛上都是来此避祸的江湖中人。”
“那,副盟主你呢?”王新乡问。
“我还没想好,不过我还不想回家,就在这金沧郡附近逛一逛吧。”
“既然如此,阁主,我们也走吧,这次待在外面的时间够久了,鱼三娘恐怕已经等的很焦急了。”夏仲义对萧玉弓说。
“也确实如此,灵均还有诸多事务需要我处理,皇甫副盟主,那恕我不能奉陪了。”
“兄弟哪里的话,你们门内的事要紧,这里已经尘埃落定,我们后会有期。”皇甫恢雨送别萧玉弓,也与众人分别。
他一路慢行,不管东南西北,毫无目的,脑子里想着两件事,一是卫沧寒,也就是卫缺,为何死在了铅国,他是一直向北奔逃,穿过南庭草原、天莽山,稷庭林海、雪原、甚至踏过少白关,最终被人追杀而死的吗?亦或者被那里的武林人士联手杀害,这一切有太多疑问。他想起与叶榆击败东方际之后,再回到八角镇时,大战已经收场,四处打听未能探知他的下落,只得和叶榆分开,后来才听闻卫沧寒被一女子所救,只有找到这个女子才能知晓后来发生了什么,要么再找到叶榆,或者薛银序。
“凭他的性情,应不至于逃亡到铅国去,况且路途如此遥远,艰难困苦,非常人所能及,如果要是我,宁可在关外混吃等死,况且他还中了东方际的毒掌,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才能让他下定决心去敌国,那么就更加印证了一点,有一股强大的外部因素,这股势力,非同一般,东方际,贾驱邪,抒浪台,到底有着怎样的纠葛,可怕啊。”皇甫恢雨一边想,一边有些后悔将仅剩的那些人打发走,他想试一试三股势力的深浅,不至于试探到生死这一程度,最起码可以抓到一丝尾巴上的毛,也算为真相尽一份力。
第二件事是有关于他自己,至于为何他不想回到家中,实则是与他的婚姻大事有关,皇甫珏与充国公之弟秦沙谷订下婚约,将他的大女儿秦月羊嫁给皇甫恢雨,借着那一场红莲大会之机,便想让二人见上一面,以定终身,谁知皇甫恢雨完全忘了此事,这下就惹恼了秦沙谷,到大业邯国公府登门来访,非要皇甫恢雨谢罪,并扬言要退婚,皇甫老爷子自然是没有面子,一边安抚一边催促皇甫恢雨赶紧回府。
如果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能够勉强收场,但皇甫恢雨刚进家门,就看见他儿时的青梅竹马楚岫芊与秦沙谷较量了起来,那秦沙谷武功高强,楚岫芊怎能敌得过他,若不是他及时出手制止,差点酿成大祸。
楚岫芊自幼时便寄养在邯国公府,仗着皇甫家的宠爱对秦沙谷毫不客气,这一下皇甫珏更加难堪,不知道该帮谁,那楚岫芊虽说是个尖苛之人,但与秦月羊相谈甚欢,她心中也想嫁入邯国公府,住一辈子,但却不浮于表面,跟着秦月羊一起打算向皇甫恢雨问个究竟。
皇甫恢雨想要再想一想,怎能当着众人的面说清,尤其是这两个女人都在自己面前。其实他的内心也不清楚该当如何,借口有事,趁人不备逃出邯国公府,直至今日再也没回去。
这下终于有闲暇好好想一想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正想着,他感到周围有人的气息,细细一想,他与萧玉弓,王、李等人分别已经有三五日了,难道还有人想要跟着自己支撑碎盟不成?
他环顾四周,又看不到一个人影,再往前走,那股气息还在,走走停停,似乎这股气息在跟踪着自己,甩也甩不掉。眼看马上就要达菟海县境内,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他要一探究竟,是人是鬼总要拉出来遛遛。
怎么才能引出来呢?
他索性不走了,站在河边闭目养神,站了足有两个时辰,感到那股气息就在不远处